“说你只是失个恋是我不对。”
所以拒绝了他, 转眼又说在乎他,是什么意思?
梁远星轻轻一歪头,思维已经彻底断线。好像海水倒灌进来压迫着耳膜,眼前的画面无限地拉长。幸好还能靠在门后, 冰冷的扶手让他清醒了片刻,不至于昏过去。
被一段感情折磨至此,还要再继续吗?
他找不到答案,只听到自己不受控的自嘲。
“我已经想通了,失恋没什么大不了。谁还没失过恋?我累了,不想玩了。”
可惜,他从赵伯礼的眼睛里看不到痛悔和失望,反而看到目光里渐渐流露出匪夷所思的惊喜。
“你想通了,就能接受我了吧?”
“想通了明明是拒绝的意思,你不觉得你前言不搭后语吗……”
眼前一片黑,好像看到了老旧电视机里的雪花。
手臂一紧,一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撑了起来。
“没睡觉?”
对方的体温永远滚烫,冷的只有自己。
梁远星笑着说:“以前我只要听听你的歌声就能睡个好觉,现在就算你在身边,也会通宵失眠。我分不清你是同情我还是真心,所以别再折磨我啦。”
“我去帮你请假。”
“约好的五点集合,怎么能放节目组的鸽子?”
越困话越多,积压许久的心事,会在精神懈怠的片刻之中突然涌出,掀起惊涛骇浪。
“哦,不对,你可以放鸽子,我不行。再怎么努力学唱歌跳舞演戏,我也一辈子都爬不到你的高度,站不到你身边。”
梁远星很暴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和扇巴掌差不多,两声惊骇的回音之后,赵伯礼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回去睡。”
梁远星摇摇头,目光瞥过衣帽架上一条缎带般的银河纹路,伸了伸手把围巾抓过来。
思维已经停滞了,行动全凭本能。
“外面冷。”
他把围巾小心地铺展开,抬起头凑上去为赵伯礼戴上,意识模糊得忘了距离感,没注意到两个人鼻尖都快要贴在一起。
“不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伤心。但是,伤心也舍不得冻着你。”
……
缆车上,梁远星终究还是撑不住睡了几分钟,视线慢慢恢复清明,却发现自己倒在赵伯礼怀里,胳膊被他抱着,脸颊贴着防风衣外的面料,又滑又冷。
缆车对面的人望着他们暧昧的姿势,在窃窃私语。
空间太小,“啧啧”声听得很清楚。
他赶紧起来,发现自己另一边坐着的人也笑着看他:“小梁睡醒了?正好有事找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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