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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还带她出来见阿离,确实有安抚意味,可她依旧觉得,霍桑还带着威胁意味——以阿离来威胁她,

毕竟那关于和离书的一年期限,也是她在他的威胁下应下的。

单纯带她出来见阿离?不可能!

“是江郎君!”两人正聊着,杨阿离突然指着雅间窗户外头喊了一句。

杨幼娘沿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迎面走来的正是带着谦和微笑的江玉风。

今日的他不似上回那般狼狈憔悴,一身浅蓝色直裰更是将他那股子干净的书生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干净得体,大方温柔。

江玉风在杨阿离的叫唤中走了过来,眼见杨幼娘也端坐雅间,满是讶异,“幼娘?”

“朋友请吃饭罢了。”她连忙转移话题,“江郎君生意谈的如何?”

方才他下楼时,正与一位郎君相笑闲谈,想来谈得还不错。

江玉风温和地颔了颔首,但也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那位是汝州的丝绸商,今后我崔氏布行在汝州,也有一席之地了。”

“当真?”

杨幼娘听他提过一句,他的布行之所以叫“崔氏布行”,是因为这是他母亲的陪嫁。

初初接手时,布行可以用棘手来形容,可才不过几年,在他的经营之下,崔氏布行在京郊小有名声,甚至在西市也有好几家分店。

杨幼娘的处事管理之道,是梁师父教的,但是生意开拓之道,却是江郎君教的。

所以听到此消息,杨幼娘由衷感到高兴,崔氏布行终于在江郎君手中开始做大做强了!

她举起杯盏,“江郎君大喜!”

对于杨幼娘的庆贺他很是受用,便也拿起一旁的杯盏,往里头倒了这茶水,以茶代酒,“多谢。”

一杯茶下肚,江玉风才道,“幼娘,正好我有事寻你。”

“童氏父子一事,有些眉目了。”他道,“幕后之人是京郊西街姓于的那个混子。”

京郊不比京都的治安,武侯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此横行了很多混子。

这些混子要么是家里有钱有势,要么是背靠着有钱有势的贵人,在京郊一带无恶不作。

那于混子背后便是个有钱有势的,只是杨幼娘而今才知晓,原来于混子竟是庆阳候府外院一个管事的侄子!

江玉风再道,“他命童氏父子烧了丝织坊,还强夺了丝织坊周边的十几户人家的房地,为的是给庆阳候的一个外室建别院。”

这庆阳候是要用她的地金屋藏娇!

“早在半年前,庆阳候便想为他的那个外室,在西面京郊建一座别苑,听闻当时死了人,便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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