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脑后都有些打结的头发,又看看身上狼狈的衣袍,还有怀里那件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僧衣,这个模样无论如何都解释不过去。
犹豫了片刻后,他决定到灵净池后面的井边打水冲一下。那里一入夜就没人靠近了,不会被发现。
他摸着黑过去,从井里打了几桶水上来。三月的井水依旧冰冷刺骨,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从头到脚把自己冲了几遍,直到那些黏腻的感觉都消失后才停下,又把僧衣搓洗干净,披着湿漉漉的衣袍回去。
进入禅院的时候,他果然被几个师兄弟拦下关怀了。面对那几道担忧的目光,他心虚又愧疚,却不得不掩饰说是不小心掉进后山的池塘里。
等回到三楼的房间后,他已经冻到瑟瑟发抖了,赶紧脱了衣裤冲热水澡,又休息了半小时才下楼,想去念佛堂做晚课。
路上他遇到了琮尧。见他没什么异样,琮尧便跟他提了件事,说今天下午的客人因为没做成佛事,所以留下来过夜了,明天一早由师父亲自做佛事。
他怔了怔,今天下午来做佛事的客人只有宋涵和林萱蕾,难不成是他俩?
琮尧道:“对,他们刚才去用膳了,师父让我现在去安排寮房。”
“师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对这些比较熟,我怕弄不清楚。”
第5章 发烧
纪北宁避着宋涵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跟琮尧一起过去,便找借口推掉。不过看琮尧苦恼的样子,他还是叮嘱了几件需要注意的事。
琮尧认真记下了,又问他身体怎么样,还有发烧么?
他想起下午在大雄宝殿时就是用的这个托词,于是说没事了。等琮尧离开后,他继续往念佛堂的方向去,想着寮房跟禅房虽然隔着不远,但师兄弟们都在,宋涵应该不会过来的。
他如是想着,走着走着鼻子一痒,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处也因为这动作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手指捏着身侧的衣袍,脸上有些许难堪之色。脑海中又浮现出在后山的荒唐行径,以及刚才洗澡时冲掉的痕迹。
对于这场意外,他实在是羞愧极了,只希望宋涵快快下山去,再也不要出现。不过对于宋涵提及的标记,他又有些担忧。
他从有记忆起便是在佛像前长大的,从未想过将来与人结婚的事。在分化前,他的身体也没有过明显的欲望。因而今天下午才会反应不过来,原来那强烈到把他逼疯的感觉就是情欲。
若是以后每三个月都会遇到一次,那他该怎么办?宋涵说只靠抑制剂撑不了多久,那他要怎么做才能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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