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小儿子起的名字,在孕期第二十四周的时候他就想好了。”
“所以学宁基金是?”
“是因为找不到那个孩子,所以我成立了这个助学基金。”
纪北宁的视线盯着面前暗红色的桌布,听江胤松继续说着:“我儿子去得突然,儿媳妇接受不了。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抑郁的症状,可是怀着孩子不能吃药,只能接受心理引导的治疗。”
在提到这一段过往时,江胤松的眼眶开始红了。
“那时候打算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做全面的治疗,但我没想到她的症状会在生产后突然恶化。”
江胤松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么艰难:“月子都还没有做完,她就抱着你走了。”
“我报了警,又派人在首都附近到处找她,什么办法都用尽了。”
“她不是南方人,我也没听儿子提起过西杭这座城市。我完全没想到你会被放在雍和寺的门口,我真的……”
后面的话江胤松说不下去了。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微微颤抖的肩膀令他再没了从容的气度。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无助又可怜的老人。
纪北宁一直安静地听着,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她?”
“没有。”江胤松叹出一口气,语气间尽显无奈:“她是真的失踪了。”
这个问题结束后,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直到感觉到大腿外部的震动,纪北宁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宋涵的名字,他下意识按了接听键,要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他的喉咙很痛,声音也很哑。
宋涵的语气却听着很轻松:“宝宝,我忙完了,你有没在家里?”
纪北宁清了清嗓子,宋涵又问道:“喉咙不舒服?是不是昨天在公园吹风感冒了?”
那人一如往昔地关怀着他,可他的脑子里却塞满了刚才接收的那些信息。他整个人是乱的,像一具被撞散了的乐高,他需要先把思路整理清楚,于是他回答道:“我有点事,等等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他迎上了江胤松的目光。
“为什么会觉得是我?”
江胤松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个钱包,将隔层里单独放的一张照片递给纪北宁。
看清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时,纪北宁已经知道了答案。
照片中的女人约莫20多岁,正依偎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怀里。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甜美的笑,而她的眉眼与自己有些相似。
那是一张被缩小的结婚照。
他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把照片还给江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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