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衣道长不禁扶额。苏师兄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犀利。
沧烟桦想起来了,早在他昏倒前,阿阳已经死在了父亲的剑下。
他脑内轰的一声炸作一团。
母亲难产而亡,父亲不待见自己,只有阿阳……只有阿阳,总是偷偷地从门缝里给他塞进来各种点心水果,还协助他逃跑,帮他为娘前争取名分……
可是现在,阿阳竟然死了?
茫然和恨意像树根一样曲折蜿蜒,破开泥土,贪婪地扎根于少年的心田。
向下,再向下。
“沧,如,海。”少年握拳,似乎要将每一个音节咬碎,嚼烂,再咽下。
[嘻嘻。对呀。都怪你那个渣爹。快,沧少爷,快把他们都杀了。]
苏庭摇摇头:“烟桦,凶手不是沧如海。”
“那是谁!”少年浑身冒着黑红色气,身后那三把剑上也爬上了黑红色的裂纹。
苏庭御出背后的剑,直直向少年飞去,擦过少年面颊,钉在了少年身后的墙壁上。
“你……”沧烟桦不解,正要开口。
苏庭略过少年,走向墙壁。
“好大一只。”苏庭望着被剑钉住的黑色兽物。
[不可能!你们怎么发现我的!我明明隐藏的很好!]
黑兽扭动着身子,挣扎不已。
“堪堪这点修为,就觉得自己能在两位元婴修藏住了?”白衣道长伸手撸了撸黑兽的耳朵。“你刚才对这小公子的教唆引诱,我们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恶!你们这伙正道修士!卑鄙狡猾!无耻下流!]
黑兽挣扎着去咬白衣道长的手,却被道长反手在嘴里贴了张符纸。
[呜呜!呜呜!]
黑兽合不上嘴,痛苦万分。
“江长老,别玩了。”苏庭白了眼白衣修士,“办正事要紧。”
“正事?”呆了许久的沧烟桦又警惕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我不许你们动我娘亲的魂魄。”
江长老叹了一口气,“苏庭,你来吧。这公子太倔了,我去盯着那噬念鬼。”
苏庭点点头,俯身蹲下,望着沧烟桦眼睛:“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沧烟桦后退一步,将手缩进袖子护好:“不!”
“你们休想伤害我娘亲。”
“你娘亲爱你吗?”苏庭问。
“当然。”
“那你娘亲就不会愿意让你痛。”苏庭伸出一只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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