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沾的可是我的光?”
清顺闭了嘴,平时娄诏说话少,可方才这一句分明带着不甘。冯家到底是给了不少限制,连清顺都看出来,冯宏达这是故意给娄诏安排事做。可更狠的是,娄诏照盘全收,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一句怨言。
“公子,水好了,不冷不热。咱这腿好咯,回魏州也方便。”
“回魏州?”娄诏捏书的手指一紧,一侧嘴角勾了下。
清顺帮着把被褥铺好,说着白日里的事:“公子,你没来全盛楼的时候,我看着孔深去找过少夫人。你说他是不是还不死心,想打少夫人的主意?就他也不照照镜子……”
“孔深,他也在全盛楼?”娄诏抬起眼眸,瞳仁儿正转在眼尾处,莫名添了一分凌厉。
第八章 清顺手一顿,觉得自己这话……
清顺手一顿,觉得自己这话实在不该说,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本来娄诏同冯依依之间就有些微妙,如此不是给人夫妻添堵?
“咳咳,公子早些歇息,小的先下去了。”清顺说完,兔子一样呲溜就没了影儿。
娄诏听见关门的声音,视线落在榻旁的铜盆,里面药汤已经兑好,丝丝热气冒着。
不知是不是在运河边上冻得厉害,腿一动就疼,若不处理,明日怕是走路不会对劲儿。
他放下书,坐去榻上,撸起裤管,腿上印着一片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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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落下小雪,飘飘悠悠撒着。
冯依依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跑到窗边,伸手去试冰凉的窗纸:“地上盖满了没?”
“没,才将开始下。”秀竹把冯依依从窗边拉走,“天还没亮,冯大爷就过来了,说昨夜冯琦公子被人打。”
外间,婆子们正在准备洗漱的用具,弄出些轻响。
冯依依懒懒坐在妆台前,对着台上菱花镜眨眼睛:“又被打?上次的笑话还不嫌丢人?”
“这回倒是真的,”秀竹从桌上拿起竹篦,梳着青丝发尾,“他偷着出去,也不知惹了谁,被打断一只手。
冯依依闻言一惊,收拾好就紧忙的去前厅。
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怒拍桌子的声音,那是冯家大爷冯宏德气愤的咒骂。
家里来了长辈,总要上前问个安,冯依依走进前厅。里面,冯家兄弟暂时停了话语,冯宏德更是黑的一张脸,连着冯依依的问安也是随意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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