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自己买的花,怀中的花枝被海风吹得摇晃,可他只看着自己, 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
许鱼初站定,慢慢等时钦走到她面前。
海风把他额前碎发吹乱, 时不时就会露出额头, 他的五官被夕阳柔化很多, 漆黑的眼睛闪着光点,只让人觉得温柔无声。
“你刚刚说, 错季的花枝像一场微妙的奇迹。”许鱼初一开口,声音就被吹散在风里,“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说,又为什么告诉她。
时钦抱着郁金香,在距离她三步之遥时站定,他微微低垂眉眼,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 一时无言。
海风猎猎, 许鱼初背风而立, 长发在肩后飘飘扬扬。
午后的光线洒在海波上,波光粼粼, 浪波就在身旁轻晃。
时钦认认真真描摹她的眉眼。今天的许鱼初总让他觉得有种淡淡的心碎,尤其刚刚在花房的那个眼神。
他之所以说那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大概是想告诉她——
“错季可以开花,赤道也会落雪,你想要的,也一定能如愿。”
倏忽之间,强风吹拂。许鱼初耳边都是他诚挚又动人的嗓音,她突然有点想哭,眼眶微微湿润,看着海风把他的衣摆吹起,乌沉沉的眼睛只看着她一个人。
“所以,你有什么心愿吗?”眉眼间意气风发,他扯出一个温柔又极有气势的笑,“可以试试和我说说。”
许鱼初看着他。
她三岁的梦想是能一直吃到城南一家巧克力蛋糕。
十岁的梦想是做科学家,不知道科学家具体是做什么,但觉得它伟大又厉害。
十三岁的梦想是做动物管理员,因为她那年全家去了趟非洲去看大象。
十六岁的梦想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至此六年后的种种都与他有关——考京大、进娱乐圈做编剧、与他一起合作一部电影——乃至所有种种,都逃不过“时钦”两个字。
“你要帮我圆梦?”许鱼初笑得温柔,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道,“可是,梦想和奇迹,要自己创造才有意义。”
“而且,我觉得我的种子发芽了。”
时钦觉得这一刻的许鱼初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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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丫头,小帅哥,过来帮帮忙呗——”突然的人声,让许鱼初和时钦循声望去。
是一队带着狗狗来海边散步的爷爷奶奶,他们头发花白,年仅花甲,但精气神很好,身体也看着硬朗。
爷爷冲着他俩招手,距离有些远,许鱼初和时钦走近才听见他们喊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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