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怀义等不得,他略说了几句就告辞出门,马车就候在门外,车夫还是先前那一个。他客气地道了声谢,车夫笑道:“可不敢让您道谢,都是主家的吩咐。今儿是除夕,小的祝您新年安康。”
程照恍然,今日可是除夕,收了祝福是不是要回送些东西?他犹豫了下,从衣袖里摸出了个小银裸子递过去:“烦劳你今夜还要受冷,也祝你身体康健。”
这是吉利事儿,车夫乐呵呵收了,请他上车。
马车内还有个暖炉,熏得车里暖烘烘的,一点寒意都感受不到,程照正襟危坐,正失神间,耳边却传来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很小声,就在他边上。
马车里铺了柔软的毛毯,应该不在车地板上,他视线移到旁边的小茶几上,茶几上摆了几盘糕点,其中有一盘已经空了,只留下些糕末碎屑,盘中却有一枚水滴形的碧玉耳坠,随着马车的前进而来回滚动。
耳坠在烛光下反射出细润的光,程照盯着看了许久,回过神来时,耳坠已经出现在他手心。这耳坠,他见过的,就在少女的耳垂上,与她的步摇十分相称。
他猛地合上手掌,将将那颗小水滴攥紧在手心,心头思绪繁杂紊乱,半晌之后,他像是下定决心,把耳坠放在了自己袖袋里。可就算做这不太正派的动作时,他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好像理所当然一般。
姜婳洗漱时才发现自己耳坠没了一只,想起来自己先前在马车里无聊,吃完一盘子点心后,就把耳坠摘了放空盘子里玩。
这会马车应该在送程照回去的路上,她便让绿璇等马车回来后去看一看,大过年的耳坠丢了一只,终究不是个好兆头。
等她洗漱完毕,青樱也来禀报大伯父和阿父回来了,让她稍后去小花厅里守岁,这是姜家的传统。
等到了小花厅一看,只有大伯父和伯父在,还在谈着朝廷正事,看见姜婳后,他们就自然转了话题,一人给了姜婳一个红纸包,叫她先在一旁玩。
他们转话题转得快,可姜婳仍听到了一两句,说的是年后官员变动之事,好像小皇帝坚持要做什么,此举引得大半重臣不满,弄得宫宴后的会谈不欢而散。
姜婳倒是有点好奇,那小皇帝不过六岁,能坚持要做什么?不过说起来,后来程照要成为宰辅,辅佐的应该就是小皇帝。且在那之前他势必要扳倒杨丞相,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略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政斗的头脑,还是不要费那个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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