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呀,我说了就是个不成熟的想法。”阮漓不自觉往边上躲了躲,怕被打,“不过你这个跟你外公一样刚直不阿的性格,肯定是干不出来的,当我没说。”
“当然不可能了。”方珞宁严肃道,“而且我也没想把园子拿回来,他买了就是他的,跟我们苏家没关系了。”
阮漓点点头,煞有介事:“也就是现在在他手上,要是换成钟紫珊那种人,我看你也得疯。”
“阮漓!”方珞宁瞪了瞪她。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阮漓认怂,“钟紫珊那点儿本事她也买不起。”
一亿块,对沈司澜那种人来说不过花钱买个玩意,但不是谁都能像他那么肆无忌惮地挥金如土。
“对了,今晚他们在九天有个晚宴,听说你喜欢的摘星乐队会去,我自作主张弄了两张邀请函,就当给你践行了。”阮漓接着道,“你晚上没事吧?我们直接过去?”
方珞宁顿时眼睛亮起来:“好啊。”
这两年她迷上一个国风乐队,叫摘星,但乐队行事低调,佛系,很少公演,而且只在国内表演。这次回来时间不长,她还以为自己没那运气。
晚宴在九天会所的曲水流觞厅,是一间中式风格的露天宴厅,布局像古时大户人家的庭院。
她们去的时候人已经挺多了,不少女宾都穿着旗袍或汉服,十分契合宴会的主题。
阮漓有点遗憾:“早知道给你也打扮打扮了。”
“没事,就过来看看而已。”方珞宁满不在乎,但她很喜欢这种装修风格,一进宴厅,就不禁心旷神怡,什么烦恼都忘了。
外公家进门有一块高大的石照壁,雕刻着闲云野鹤,落日余晖。
这里照壁的位置是用屏风代替的,多少差点韵味。但双面异色绣的海棠花栩栩如生,仿佛携来一丝丝春意,比冰冷的石块显得更温暖活泼一些。
记得当初外公教完她国画基础,第一次让她独立完成的作品,就是院里那株海棠。那是园子刚刚建成的时候外婆亲手栽下的,比她还年长十多岁。
因此所有的花中,她最偏爱海棠。天天看着,年年都画。
小孩子的虚荣心单纯明了,曾经有人夸过她有天赋,她便真以为自己是块材料,却最终,满身骄傲被击得粉碎,还没起飞,就折了翅膀。
正望着屏风神游的时候,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
“宁宁,你先自己玩会儿。”阮漓对着某个方向咬牙切齿,“我去找翟青墨算账去。”
方珞宁笑着点点头:“好。”
不知道翟青墨怎么又惹到他祖宗了。
可在她看来,这一对欢喜冤家走到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
满厅衣香鬓影,方珞宁感兴趣的只有据说要来表演的摘星乐队,不过这会儿还没见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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