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彭原的手机,各种应用顿时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彭原全身的尴尬都跳了起来:“重拍的话,点手机相机就行了。”
红衣对着窗户比划观察了一番。又摸了摸阳台闲置的烤箱、塑料多肉花盆,装黑脸猫赠品的杂物箱,还有画魔法阵剩下的粉笔。
“新世界……”红衣的手划过烤箱上的惨叫鸡。
“那个要捏一下……”彭原提醒。
红衣照做,收获了令人发指的噪音,他抿着嘴唇,把笑声压在喉咙里,一边捏惨叫鸡一边用粉笔在墙上涂来涂去,快乐得像一个两米高的孩子。
彭原受到了感染,脚上的疼痛似乎也消失了。他幻想过无数次古人来到当代的情景,当代的任何一个发明都值得他们兴奋不已。这幻想竟然成为了现实。
红衣画完,打开插销,拉开窗户。夜风涌入房间,吹得彭原一个激灵。
“把纱窗拉上,免得进虫子啊……”彭原指了指纱窗。
红衣没有理会,他收起手机,海豚一般游出窗外,暗红的长袍在空气中漂浮。
彭原心中浮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预感:他不会是想跑吧?
红衣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新世界比我想得有趣,「名为」手机’的异形魔杖我收下了。再见,可爱的学徒。”
“手机还来!”彭原一把拽住长袍下摆。
红衣转转手腕,毛衣静电般的麻痹流向彭原全身,但还不足以让他停手。
“嗯?”红衣楞了片刻,随即抬起了手臂,超长的指甲闪烁着寒光。
彭原顺手操起杂物堆里的皮搋子,不轻不重地怼了上去。你手下留情,我也以礼相待。皮搋子是去年双十一凑单的囤货,今天可算派上了用场。
「噗」地一声,皮搋子吸住了红衣手心。
两人僵住了,红衣卡在窗户上,彭原拽着皮搋子的把手,两人以龟速缓慢地拉扯着,像两只打太极的猫,令人尴尬的沉默再次弥漫起来。
“哈哈哈……”彭原笑了场。
彭原不记得自己上次大笑是在什么时候,他容易感到快乐,却不容易开怀。
红衣被他这么一笑,半天才憋出一句:“新世界的魔杖真的……多种多样。”
彭原手中一空,红衣消失了,只有皮搋子在空中诡异地浮了几秒,上面缠着几朵沾油的玫瑰花,在怪诞中「呜」地一声飞向远方。
手机是彭原上个月才买的,价格四千九百九十九百元,加上三十元的皮搋子,怎么都能报案了。
但怎么去报案呢?被魔法师抢了?
“魔幻诗意啊……”彭原一拍大腿,脚又流出血来。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