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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拐,自然重心不稳。他半个人的重量都在许尧臣肩上压着,口是心非道:“我站不住,你非要走就把我推开,我不拦着你。”

“嚯,”许尧臣冷笑,“了不起,你倒先委屈上了。”

厉扬不吱声,搂着抱着,手不老实,往人腰上摩挲,“可怜,瘦得就剩把骨头了。”

“撒不撒手。”许尧臣烦了,又不敢真一把将他掀翻,挣了下,箍着的手臂纹丝不动,没点屁用。

厉扬识时务,知道见好就收,真的蹬鼻子上脸非得把人惹急不可。于是手一背,像个君子了,“外卖进不来,下楼取的。真有点累了,不骗你,扶我一把?”

气是气,扶也得扶,要不让他一倒地,自个儿奔波一礼拜的“成果”全白费了。

——许尧臣是这么找台阶下的。

其实不光是许尧臣瘦了,厉扬也没好到哪去。

他在缅甸呆了一个多月,没事儿就在茶山上转悠,整个人都黑了一圈,已经可以成功融入当地茶农了。

许尧臣把他摆上床,喘口粗气,端详一瞬,说:“你现在真的有点丑。”

狗皇帝不疼不痒地道:“嫌弃了?”

“我可嫌弃不着。”许尧臣把蛋糕放绣球花边上,“看你能动能跑,是用不着人伺候了,我回了,剧组一堆事儿呢。”

“不走不行吗?”厉扬仰视着他,“怎么我一醒你就郎心如铁了。”

许尧臣俯身,极漂亮的眉眼弯出笑模样,“哥哥,听了我一礼拜的故事,听得挺舒坦吧?不瞒你说,我是怕你死了。可你骗我,我气得心梗。”他话音凉得如霜雪,“原本兴许能兄友弟恭,可你不真诚,我便不陪你玩这游戏了。”

在厉扬扯住他之前,他滑不留手地躲开了。

拎起蛋糕盒,他对狗皇帝道声谢,裹着大羽绒扣上帽子出门了。

厉扬两条狗腿不利落,追也追不上,只能望着房顶叹气。五分钟后,护工进来,大叔挺热心地跟他絮叨,说弟弟讲了,要约会去,终身大事要紧,从今儿起就不来陪夜了。

厉扬被一口气噎住,不上不下,险些当场蹬腿翘辫子。

许尧臣下了楼,在住院部门口蹲着,和旁边冬青肩并肩做了兄弟。等了十多分钟,古老师家的小孩儿来了,许尧臣拦住他,截走佛跳墙和毛血旺,又给护工去了电话,说待会儿要劳烦他拿一趟外卖,给订了牛肉窝蛋粥和点心小菜。

拎上热腾腾的饭菜,许尧臣叫了辆车,回他的出租屋去了。

转天,许尧臣搭早班机到桁州,刘铮在机场接上他,直奔郊外荒地。

许尧臣抽空子去找汪导赔不是,说家里头事儿料理差不多了,往后就常驻剧组了——生是组里的人,死是组里的鬼。汪导和石编一人捶了他两拳,叫他甭贫嘴,后面有他重头戏,可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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