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天理。
“属下觉得,大公子似乎想取而代之。”
犹豫再三,暗卫还是不敢隐瞒。
裴淮想过,故而听了也并不意外,毕竟他知晓前世,也知自己极有可能是当今陛下的孩子。
陛下对母亲是何种态度,定然也会爱屋及乌,将宠爱转移到自己身上,凭他的才学和聪颖,要想博得陛下喜欢,实在是太容易了。
况且在他坠马残废前,陛下就时常亲自查阅他的课业,也曾让他与当今太子共同受课,从前他不知仇人是谁,一心只想弄死自己。
可前世他亲耳听太子说起坠马始末,也知晓陛下对母亲生出的别样心思,他焉能不起妄念,之于他那般清高倨傲的人来说,他一定会费尽心思拿回他想要的一切。
大哥病入膏肓,早已疯魔。
从皇宫到淮南侯府,一个个哪里还有正常人。
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看顾好太子妃的胎,别让大哥动她。”
“是。”
从前长姐入东宫多载无孕,后来多亏母亲故友彭氏的妙手调理,重来一回,裴淮自然要提早动手,免得后头没了机会。
若真让大哥或是太子中的谁继位,那才是重蹈覆辙。
他们斗他们的,他却是不能冷眼旁观置若罔闻的。
晌午过后,裴淮在亭榭中做了约莫两个时辰,月宁也未过来寻他。
他心里觉出不妥,便起身撑着伞往花厅走去。
苏氏拦住他,眉眼温婉,像是在打量他的长相品貌。
末了,开口道:“囡囡吃了几口酒,有些醉,我让人扶她到房里睡下了。”
裴淮嗯了声,瞥见国公爷和孙成周都在花厅坐着,便知道许是要探听什么。
他亦坐在下手位,看起来规规矩矩,斯文矜贵。
头一眼,苏氏是喜欢的。
方才也问过月宁,道她在侯府做事时,没受什么委屈,而且当初裴淮娶她,可是轰动京城,连扬州也得了消息,贵眷圈里谁都想知道那个没甚家世的姑娘,究竟有何本事,能让侯府二公子豁出命去娶她。
却没想,那姑娘会是自己的女儿。
当真是造化弄人。
苏氏抿了口茶,笑盈盈说道:“我听月宁说,二郎待她极好,半分委屈也无,我心里是感激二郎的。”
“夫...母亲见外了。”
裴淮颔首,礼数上不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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