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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凉州。
圆管事揣着手,隐在竹林之下,垫着脚探着头往右前方看去。
和夫人避暑回来后,他家公子行事愈发神秘,令他们空出了一个房间,每日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来往于卧房与这偏房之间,也不知在运些什么。
有点像银子?
可他公子哪来这么多银子?
夫人最近账上现银也不多,有一笔大生意前后用了五万两黄金。
虽然圆管事很想知道是什么大生意,但他没敢问。
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他把钱管好,把家里的衣食住行安排好就成。
其他不要多问。
圆管事看着看着,忽而觉得有些不对。
他脖颈间一凉,一把精致的小剑赫然就贴在他脖子处。
圆管事还算镇静:“公子,毒娘子还未回来,老奴特想来问问您,可要派人去找。”
吴惟安收回从于家库房里取的剑:“不用。”
最近家里闲杂人等越少越好,多了不安全。
他眯着眼看着圆管事:“你来这做什么?”
圆管事忙退后几步,朝他躬身:“老奴说了,是为毒娘子一事。”
吴惟安冷笑了一声,杀机四伏:“念在多年的主仆情,我放你一回。我说了,这偏院,任凭何人进了,都格杀勿论,懂了吗?”
圆管事微微松口气:“是。”
落下这句话,圆管事便匆匆离开了。
那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来自公子身上的杀意。
吴惟安冷眼看着圆管事消失,才推开了偏房的门。
偏房里空荡荡的,但每一步都设下了机关。
他身姿灵活地飘过,来到一侧,转了转一个花瓶,一道石门忽而开了。
吴惟安闪进去,往巷道走了几步,推开了一扇门。
刚一推开,金光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流光溢彩,光芒万丈。
那里整整齐齐垒着六万一千两黄金。
五万两是纪云汐给的,就在昨日,他把各地人员名单给了纪云汐。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纪云汐又把两万五千两给他了。
剩下五万两,她说要回到上京城,才有现银给。
要是别人,吴惟安不会答应欠这么久,但夫人么,问题不大。
其他一万一千两是他从于家库房里拿的珍宝当的。
吴惟安绕着那堆黄金转了很多圈,欣赏了好一会儿,将怀里抠搜下来的三十二文钱放到一旁,就打算离开。
不过离开前,他脚微微一顿。
黄金堆一旁放着些杂物,里头有床洗干净了的大红牡丹被褥,还有些东倒西歪的小药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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