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妤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避开的这段时间,这个在她看来太平昌盛的国家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由此可见,对这个皇权至上的国家来说,拥有一个睿智的掌权者,和一个能够率领万军的将帅有多么的重要。
她也庆幸,竟是因缘巧合避开了战乱。也对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生变,没有安稳可言的时代,更加没了耐心。
与她的心有余悸不同,钟昌闻却一扫三月前的萎靡自责,如今整个人都跟吃了人参果一样容光焕发,喜气盈人。
钟昌闻自是高兴,计划进行的无比顺利,甚至还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不少。再加上他本以为香消玉殒的小妹也奇迹般毫发无伤的平安归来,这双喜临门,如何不让他喜形于色?
所以便是听到她打趣自己是否是因为现如今多地百废待兴,要趁机大捞一笔时也没有辩解什么,反而是对她这些日子的行踪更为关心。
“小妹你这几个月到底去了何处,知不知道大哥有多担心你,我真是后悔当初答应了你的提议,又无比自责没有拦住你,我真以为你---”
他及时止住话头,仔细打量她光滑细腻,白净得无一丁点当时狰狞痕迹的脸颊,欣慰感叹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和猜疑:“你真的找到医治天花的法子了?还是说你当时连我都骗了?为何要不告而别,还留下一封绝笔信,你可知大哥当时真是差点恨不得也跟着去了?你可知王--”
纪妤童任他扶着肩膀仔细端详质问,并没有对他突然戛然而止的话察觉什么,等他情绪渐渐平复后,才将自己这些日子的去处和所为选择性的娓娓道来。
“大哥可是冤枉我了,我当时却是染了病,也是我先前太过自大,自以为可以自救,却不想自己到底水平不够。此事都是我的不是,连累得大哥伤心忧心。若大哥实在生气,不如就打我一顿解解气?”
见到她平安活着的惊喜早已压过可能被摆了一道的无奈,钟昌闻怎会打女人,更不会去打她。没好气的瞥她一眼,自然也知道她不过是拿好话哄着自己罢了。
“行了,你我兄妹少来那些虚的,还不快块说来!”
纪妤童抿唇一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饮了口温茶才接着说道:“大哥知道,女子爱美是天下人都知的事情,我那时的模样自己都看不下眼,如何能受得了被人看到死得如此丑陋的不堪模样?”
注意到他因为自己说出死字时不赞同的眼神,讨巧的笑了笑,旋即又神情倏正:“说起来也合该是我好运气,其实我当时是去了山下大哥你初时安置我的院子里,也是在那里偶然得知了可以根治天花之法。确实将我自己治好后,我便让黑贝捎了封信给城中那位染病给我的人家,请他们过来与我一起医治,左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那家人许是本就对我心怀有愧,便应了我暂不走漏风声的要求悄悄过来。待他也痊愈后,我方敢肯定,天花之症,却是可以根治,预防,此症再无可惧了。我本也想早点来找大哥的,只是前阵子天下大乱,城门紧闭,所以才会拖到今日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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