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的收回势压,取了几上玉壶倒了被温水给她,在她接过时,倏尔开口:“妤儿真意如何,直说便是,何需如此拐弯抹角。”
说话的同时,锋利的鹰眸却是不着痕迹的将她抬手的动作攫在眼中,只令他意外的是,他特意选在那个时刻蓦然开口,却竟不曾看到她接过时与喝茶的动作有半分岔露。
纪妤童知他是在诈她,但她却不预给他透露分毫,慢慢将杯中清冽温润的甘泉水饮尽后,心内感叹了句奢侈,而后将杯子随手递过去,看着他下意识接过的动作她淡淡移开视线,微偏了下头目露诧异不解道:“天帝为何有此一问?拐弯抹角又为何意?若是天帝做不到才该是直言罢了。”
天帝,这明明是古往今来再尊贵至高的尊称,可为何从她口中说出却令他如此难受。
缪靳快速闭了下眸不着痕迹的深吸口气,熟悉的胸闷窒痛不其然再次将他包围,令他平稳的气息都乱了一瞬。因着隐忍额角便不由有青筋跳动了下,而这一切他却未曾让身边的女子察觉。
同时,他心中亦自虐般伴着一股与有荣焉之感,他的妤儿,竟已能如此从容,言语淡淡便能伤了他,真是,好姑娘。
“妤儿若是想要以此来争取与朕对抗的筹码,那不得不说,你这一步走得甚为不智。上次朕方与你说过不可操之过急,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虽你现下已于朝中民间有些威望,但终是太过飘虚无有实质,便是现下你学院已开,呼声众多,未来如何都还是未知之数。现下如此冒进,你可想过要如何得以服众?杨厌帝之前车之鉴尚未曾完全褪去,你如此举动无异于自毁前程。”
这句话话可算是缪靳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对她说的比较重的评价,但纪妤童却好似无知无觉,对他的夸奖她不骄傲,对他的批判亦不觉羞恼。
“我记得天帝说过,天下唯你我二人至尊至贵,天下人亦唯王命是从,百官与百姓皆是尊听你我王命之人,抗旨不尊,亦是抄家灭族之重罪,君有命,谁敢不从?帝后同尊之言行众人都已接纳,怎如今帝后共享,便会有人有异议不成?”
说话时,她脸上的神色带着自己不自知的倨傲睥睨,仿佛当真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被冲天的权势迷惑忘了本心之人。
缪靳沉下眼威势迫人的目光紧紧攫着她,放在膝上玉腿的手轻点着,二人就这般无声却不让的对视着。半晌,缪靳方停下手,却是重又力度适中的接着按捏起来。
“妤儿不必如此来试探朕,朕既允诺于你,便不会食言。既命天下人尊你如尊朕,亦不会自毁承诺。且若朕未猜错,你的话中真真假假,真实意图确是要地无疑,只不过不是这半壁江山,而是其中之一或是之几,是为欲取先扬,进,既探明朕的态度,退,亦可保真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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