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方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把玩,似乎没听明白的样子。
欧阳北道,“向晚因为爱你,所以完全相信你。你就不怕她知道你做的这些龌蹉事情后,会离开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将打火机揣在衣兜里。
“你知道,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他看着手术中三个字,“老头子就算是被抢救回来,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也该会被你们气死的;可惜你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对不对?他为了你们几个谋划了一辈子,能给的该给的都给了,最后还想着从我手里抢东西给你们,结果居然被自己最爱的人弄死了。真是讽刺——”
“欧阳北,话不能乱说。”
“可你敢给自己老头乱吃药。”
两人都定定地看着对方,一步不让。
向晚扶着一身病服的苏惠走过来,担忧道,“还没结束吗?”
邱明方看一眼向晚,道,“你们别来添乱,好好在下面等着。几个参与抢救的老师,全是国内心脏方面的权威,相信他们——”
欧阳北冷笑一声,这大话说得很好听。
苏惠有点仓惶,看一眼邱明方,最后看着欧阳北,慢慢走到他身边。她小声道,“伍苇呢?没陪你来?”
他有点厌恶地闭上眼睛,“这里脏死了,不想被她看见。”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急匆匆道,“病人醒了,但坚持不了多久,有话要说——”
欧阳北立刻站起来走进去,邱明方也没落后,两人身后还分别跟着律师。
护士皱眉,“人太多了,最多只能进去三个。”
钱铭提议道,“我去吧。我不开口说话,只管在一旁做记录就好。”
基于他的名声和威望,邱明方默认了。
向晚惨白着脸看一下苏惠,嘴抿得死紧。
苏惠叹一口气,仰头道,“这下子是彻底回不去了,邱叔叔要有事了,四个大男人又要打成一团——”
向晚抓着她的手在发抖,掌心冒汗,连唇色也变得发青。她死死地盯着邱明方的背影,往日挺拔的男人,似乎有了一丝佝偻。她心里憋了几句话,他就想问一问,为什么明明已经好转的病情会突然恶化到要死的境地。他到底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道德——
可他走得太快太决绝,直接将自己隐入那片黑暗里,没有给她任何质疑和挽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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