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里头地位尴尬,生母终日礼佛,发病时疯疯癫癫,生父和皇祖母早逝,而皇爷爷对他说不上不好,但也委实算不得多尽心,只逢年过节问个一句半句罢了。
是先生去了他的锦樟宫里,问他要不要拜师,从此以后,教他启蒙识字。
从此,锦樟宫才有了庇护。
他其实也不知道深蒙天恩的先生为何会独独如此厚爱锦樟宫,直到——
七皇叔回来。
他与七皇叔眉眼最像,连眼尾略挑的弧度都如此相似,也难怪先生总是盯着他出神。
慕容笙垂眼,慢慢吃着,神色复杂。
“受重伤?大概是什么时候?”
小少年凝眉想了想,“嗯……唔,四年多之前吧!”
彼时他年纪虽小,但因为出身皇家,处境又不同寻常,性子自是超乎常人的敏锐,唯一对他的好的就是先生,他自是心心念念的记得妥帖。
慕容笙蹙了蹙眉,有些发怔。
心念之间仿佛划过什么,但快的叫人抓不真切。
面很香,他却突然没了胃口。
“确实好吃,”目光掠过对面摊位,慕容笙微微一笑,“小麟,你说的不错。”
离京十年,他错失了太多东西,现如今,自是要一样又一样的,讨回来。
以身入波诡云谲的权力漩涡,谋取高位,掌控风向,那么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
能够左右他的决定了。
齐诏一定是他的。
年少的心慕在经年的思念发酵中早已经生成不可磨灭的执念,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禁锢与喜爱,同源而生,迅速疯长。
慕容笙放眼望去,见四周人潮熙攘,热闹而繁华,脑海里又浮出那人苍白孱弱的面孔,忍不住极轻的笑起来。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从此以后,他一定会慢慢撬开那个人的心门,护着他,纵着他,令他沉溺其中,折了他的羽翼,让他再无妄念。
他一定是他的。
食罢,慕容笙抖了抖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与对面的小少年道:“走吧!送你回宫。”
“啊……”
“七皇叔,不是答应我多玩几天吗?怎……怎么这么快就送我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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