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有些懒洋洋的,盯着下头英姿勃发的青年,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什么来,“朕记得你去南境之前,曾求过一桩恩典,说是看上哪家的姑娘……”
慕容笙瞪大眼睛,心下立刻一个“咯噔”。
哎呦喂,坏了坏了!
苍天呐!他怎么突然忘了这一茬?
他偷偷用余光看齐诏,挤眉弄眼的求助。
齐诏连表情都没变过,只淡淡开口:“万岁爷,还是让七皇子自己开口吧!这样的事情讲究你情我愿,七皇子如今办妥了差事,还立了战功,哪里还愁求不到美人心?”
他虽神色不动,但眼里却是含着笑的,语气也带着几分调侃,惹得乾帝也笑了一声。
“说的也是……孩子们的事情,得自己求才行。”
他挥挥手,恹恹道:“退下吧!先生留下,陪我说说话。”
作为一个父亲,他委实对自己的孩子们没什么耐心,数来算去,活着的这些个孩子,他委实没有一个上心的。
也就已逝的发妻和大皇子,算是他真心相待的了。
毕竟那个时候年轻,对情分一事看的重,发妻长子,自是会多倾注些心思的。
只可惜后来呀——
日子渐长,过去的一切都已经逝去,唯独留他一个人在这高处不胜寒之地,孤独又冷清。
慕容笙乖顺的跪安,走出内殿。
外头雪下的很大,一迈出来,就能觉出寒气扑面,慕容笙忍不住有些担心里头的齐诏。
倏尔,斜里传开一道声音。
“还不走?”
慕容笙循声扭头,突然就看到了拄着手杖,立在回廊拐角处的温寒。
“大师兄!”
他突然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迈过去,兴奋极了,“你怎么在这?好久不见,咦……你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是病了吗?”
宦人一身黑袍,拄着手杖,含笑而立。
他很少笑,眉眼生硬,这一笑起来,慕容笙倒是瞧着不大习惯了。
温寒迅速敛不笑,不阴不阳的瞪了慕容笙一眼,“是七皇子眼神不太好。”
他转身,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慕容笙笑眯眯的跟上,“是是是,我眼神不好,我恰好要去看小麟,师兄可愿跟我一起去锦樟宫瞧瞧?”
温寒顿住。
“夜里我府上摆宴,七皇子可敢来?”
慕容笙挑眉,“咦”了一声,随即朗笑起来。
这怎么跟他们第一回 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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