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寒闻言,似是满意,眼底笑意更盛,伸出去来,摊开,“走吧!”
他腿是旧伤,年纪小的时候就有,是被打断的,没有来得及医治,落下了永久病根。
自此就算后来好生治疗一番,也没办法恢复的与常人无二,更何况……他并不大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慕容璟匀托住他的手臂,扶他下长阶。
两人身形交叠,一派安和。
京郊大营的兵士所设的所有埋伏一夕之间如潮水般褪去。
也是这个时候,慕容笙手底下的人方才发现,并回报于慕容笙,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吗?”
瑟瑟冷风中,慕容笙冷冷一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锋与。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说不准呢!
天色逐渐泛起鱼肚白,隐隐约约出现明亮之色,却又在不久后被乌云覆住,阴云密布。
巍峨昏黑的宫城里,突然出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文筝姑姑……七皇叔让咱们去取什么呀?”
“嘘——”
文筝跟在他身后,四下看了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咱们快些过去,如果拿到,那就能救你七皇叔的命!”
小少年看了看文筝,若有所思,“真的吗?”
他是小,可他不是傻。
锦樟宫一直被慕容笙的人护着,如果慕容麟乖乖待在里面,无论外头翻出怎样的天,又是谁继帝位,都不会有人伤害到锦樟宫里的人。
无论如何,慕容麟也只是个孩子,在众成年皇子皆健在的前提下,很少有人会去为难一个孩子。
“文筝姑姑,”走到一处拐角,瞧瞧四下漆黑,没什么踪迹,慕容麟扯了扯女官衣摆,扬起脸来,“你到底是听命于谁?”
女官顿住。
朔风烈烈,庭前有未化的雪,有杂乱的脚印和被踩脏的印记,不复平日里干净整洁。
她低下头,温和的冲少年勾唇,“小殿下,奴婢……只听命于自己的心。”
其实这个世上,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
算好的结局,也会因其中某一环而生出差错变故,每一个看似不大的小人物,其实都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慕容麟定定望着她,小小的眼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稳,“你不是先生的人。”
七皇叔曾在无人时问过他,喜不喜欢皇爷爷那个位子,并告诉他,只要坐上那个位子,就可以实现过往所有的愿望。
他只是年纪小,并不是傻,这个问题代表什么……他非常清楚。
生在帝王家,又有谁……会是真正的天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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