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若不是覆依意外得到的鲛人骨可以吊命,那么如今……他怕是早就死了。
“王君……怎么回事!”
他掀开帘子,去看外面。
鸢娘听到动静,勒马暂停,靠拢马车,压低声音道:“主子,这些年虽然没用过您的血,但因为王蛊的缘故,血脉牵制,您的命数一直分与王君一半,因此王君虽然缠绵病榻,久显垂死之势,也算是一直被吊着命,所以……”
“所以王蛊一解开,他本早就用尽的寿数再也留不住他了。”
齐诏低咳着接了话。
“是……这个道理。”
鸢娘眨了眨眼,瞧着自家主子脸色不好,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缩回了脖子。
嗯……咳。
不该触的霉头,还是不要触为好。
很明显,大家都不瞎,能看的出来齐诏的情绪一瞬间低落下去,谁也不敢说话去招惹他。
而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回了祭司祠,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他们。
覆依死了。
慕容笙给她在祭司祠外面葬下,立了碑,这几日一直在这里陪她。
偶尔也会离开半日,去附近的小酒馆大醉一场,浑浑噩噩的一日日过下去。
他想,如果当初他坚定的把那丫头绑回去,是不是……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覆依以身祭阵,引王蛊出来,将其杀死,这才彻底解了齐诏身上的禁制,让他重获自由。
慕容笙赶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覆依留下的亲笔书信。
她说她不怨怼任何人,这一生也很幸运,最终投身痴迷的东西,并且成功,就是她的终点和愿望了。
她很开心,并且满足。
绝笔书信是容韫亲手交给慕容笙的,他们离开南境之后,容韫一直往返于浮图和古襄,陪着覆依。
“抱歉。”
身后传来一道带着低咳的熟悉声音。
慕容笙身子一僵,没有动,倒是容韫起身,冲齐诏一礼。
“先生。”
古襄气候温暖,面前的男人身姿挺拔,面容俊美,身覆厚厚的披风,正缓步走来。
姿容端方,眉眼如画。
“嗯,”他冲容韫颔首,略略俯身,掌心覆在慕容笙肩上,低叹着重复了一遍,“抱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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