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毛病吧!”亦柏大骂一句,拔腿飞快地跑了。一直跑到小池塘边,回头发现她没追过来,才松了口气。
亦柏坐在长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脑袋嗡嗡作响。晚秋阳光璀璨,湖面上是大片大片的秋波。晚霞倾泻而来,五点多的天幕蓝橘层迭,光秃的柳枝在风中摇荡,学生的吵嚷声依稀传来。很难想象这样一副校园光景里,有亦柏所经历的那些破事,连她自己都后知后觉感到可怖。
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回想这一个多月里,自从和那个男人产生联系,她和他做了太多令人难以启齿的事。而同性室友之间的混乱关系令人窒息,她感到自己也正被拖着往那阴潮的泥潭里陷去。
不清楚的事太多,她唯一明白,自己再也变不回曾经那个保守干净的纯洁少女。
晚上,亦柏在图书馆呆了很久才回寝室。秋浣池不在,容夏的床帘拉得严丝合缝。寝室里静悄悄的,她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人。
亦柏洗漱完坐在椅子上翻手机,微信和QQ反复打开,朋友圈和QQ空间明明没有了新的更新,还是将旧的内容一遍遍刷新,挨个划拉着。实际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情,不一会儿,她就趴在桌上,耸着肩膀哭起来。
他会给她打电话吗?他会道歉吗?他会保证和别的女人断开来往吗?
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如此鲜活,他的脸仿佛近在咫尺。他的每一个笑容、眼角每一条细微的纹路,早就被她刻在了心里。她们都说他们才认识一个月,其实在她心里早就超过了一年。那是一个阳光炙烈的晚夏,他身着笔挺的淡蓝色制服,面若皎月,笑容妥帖。此刻的亦柏才发现,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她心里发了芽。
从小到大,亦柏从来没有感受过失去。她的爷爷奶奶健在,祖父母在她未出生时便已离世。她难以想象,原本如此亲密的两个人永生不见,或者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是多么的令人痛苦。那种感受仿佛是将过往的一切都否定掉,她甚至会怀疑起很多事情的必要性。
亦柏一直发呆到凌晨,直到床帘里发出几声咳嗽声,她才发现,寝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手机依然寂静如死,没有任何消息,如同被抽去了灵魂。
又过了叁天,亦柏的心情从期待到失落再到绝望,狠狠摔进谷底。苏清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甚至怀疑他已经把她删了。
一场大降温,伴随着秋雨连绵,真是应了亦柏的心情。
内衣不够穿了,亦柏想起落在苏清风公寓里的衣服,只能硬着头皮去拿。这天下课后,她魂不守舍地坐上公交车,朝那个罪恶的方向驶去。
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亦柏只要一想到就会湿了眼眶。她愤愤地抹了把眼泪,这些时日她已经哭够了,她恨自己的不争气,眼泪从不能解决问题,只有这般软弱的脾气才会任人拿捏。她暗下决心,这一次见面,一定要将他骂个狗血淋漓,更甚,让他吃些苦头才好。
亦柏站在苏清风的公寓门口,用力敲门,却没人理会。她不想打电话,于是一时间愣在原地,不想走,就那样呆蹲在角落里。
过了一个多小时,乔真真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缩成一团的黑影吓了一跳。
她跺了一脚,走廊声控灯亮起。待亦柏抬起头,她看清时,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还不死心?”
亦柏黑白分明的眼一闪不闪地盯了她半晌,突然阴森森地问:“你也和他上过?”
乔真真肩膀剧烈抖动,又爆发出一串张牙舞爪的笑声:“怎么现在了,还问这个问题?那不是明摆的嘛?”
亦柏呆了呆,迟缓地扶墙站起身。原来,她们一个个都拿她当傻瓜。亦柏后知后觉地读懂了,那天她将东西拜托给这个女孩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第一次和苏清风约会时,尤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些如同一记记耳光打得响亮。
乔真真低头掏啊掏,掏出了一串钥匙,却对准了苏清风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你进去吧,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你最好通知下他。”她说完就转身开了隔壁的那扇门,进去了。
亦柏表情木然地走进去,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脸埋进双手里。
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到拔不动双腿。心沉得像一颗石头,重重地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摔个粉碎。
这个房子,她如此熟悉,他们曾经不分昼夜地耳鬓厮磨,连成一体,谁也离不开谁。到头来,他和不同的女人做着一样的事情,温馨的房间变成了妓院。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沉迷于这里的气息,离不开他雨露均沾的爱欲。
那瓶放在矮几上的红酒,如此契合实宜地出现在眼前。她开始喝酒,辛辣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向喉咙,如同一柄利剑,要将喉道劈开。她却感到无比淋漓的畅快,充满紫葡萄气息的辣而甜,令她身心顿时忘却烦恼。逐渐昏沉的头脑,思绪也一同模糊起来。
她仿佛看见了他,他在朝她笑,他还是一如既往好看温柔的模样。自下体涌起一股极其强烈的欲望,灼热,酥痒,渴望。
酒瓶滚到地上,摔成两瓣。亦柏不能自已地脱去衣裳,将内衣内裤扔出个抛物线。她站在阳台上,揉着自己的乳房呻吟,不一会儿又滚到地上,双腿夹紧,伸进手指,用力抽插着。
不够,不够。她呜咽着,饥渴的呻吟里夹杂着委屈的哭腔。
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体掷进沙发里。紧接着,扑面而来的浓烈薄荷气息几乎将她淹没。
坚硬的物体没打一声招呼,猛然戳了个底,女人渴求的身体骤然打了个激灵,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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