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沉昭,他也才十二岁,披着貂裘大衣,被人推着轮椅来到了梅苑。”
华阳长公主看着沉宴喜极而泣,泪眼涟涟地说:“昭儿有救了!昭儿有救了!”
沉将军轻言轻语地哄着她,另一只手虚放在沉昭身上。
好一出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的感人画面。
沉宴开始了一天叁碗汤药的生活,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每当长公主端药来的时候,那种希冀的目光仿佛在湖上凿冰,在沉宴喝完药后,长公主还会笑着摸他的头,“小晏乖,喝完吃糖。”
沉宴陷入了一个温柔陷阱,迷得他晕头转向,甘愿沉沦。
一日中午,沉宴又咽下了一碗药,长公主却迟迟不离去,疑惑地抬头,却看见她从身后抽出一把锋利匕首。
“小晏乖。”
那一日,沉宴只能记得匕首的寒光以及长公主略带歉意的眼神。
等沉宴醒来,手臂上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还有鲜血零星地渗出,他躺在床上,双目无神,木讷地环顾四周。
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梅苑空荡荡的,所有的人都在等候沉昭清醒。
沉将军牵着长公主的手,安抚焦躁的妻子。
“别急,昭儿喝了那碗血,定能清醒。”
章御医从房中跑出来,略微擦了擦额头的汗,“世子醒了,公主将军可以进去了,只是这两日一碗血,可千万不能断。”
停顿了一下,章御医继续开口,“但这法子莫过于饮鸩止渴,若找不到根治手段,还是徒劳无功。”
这一天,沉宴在梅苑枯坐了一夜,趴在门上听着外头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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