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缠,卫良眼神渐沉,在公主又一次咬上来时,他突然转身,将她抵在墙上。身体压迫地倾下来,将她笼罩在怀中。舌尖撬开齿关,卫良近乎冷酷逼她张开嘴,凶狠地攥夺她每一丝气息。
亲吻的确比做.爱更亲密,手掌覆上他剧烈跳动的心口,越长溪感觉灵魂都在随之战栗。
许久后,两人喘.息着分开,她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卫良冷薄唇瓣的伤口上,等到鲜红血珠浸润苍白的唇,无奈笑道,“卫良,什么都做了,却说不愿意娶我,是不是有点晚了?”
卫良垂眸,拉开她的手指,舌尖卷走指尖上残留的血迹,莹润指尖很快变得干净,他却没有松手。
他捏着她的手指,拿出帕子,认真地擦拭,仿佛极力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薄唇颤动,吐出的字像刀,将他生生剖开。
“臣并非不愿,而是……不可以。”
声音苦涩,如同大雨倾覆下的火堆,一片死寂。
“因为你的身份么?”
卫良身体一僵,仿佛被戳中伤口。越长溪蹲下来,轻而慢地抚摸他的背,指腹划过凸起的骨节,好像在抚平他看不见的伤口,“阿良,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如果因为这个,那大可不必。因为在我看来,世人皆是残缺的。”
他是身体,更多的人是灵魂。
有人表面正常,有人锦衣华服光鲜靓丽,可你扒开那层躯壳,只能看到一个个病态的灵魂。如三皇子,肮脏腐朽;如申帝,冷漠自私;又或者如她,千疮百孔。
每个人都有缺失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发动战争、陷入爱情、争权夺利……用各式各样的办法填补空洞。
一部分人很幸运,终得圆满。绝大多数人,只是麻木。
越长溪曾以为自己是后者,她恨皇后,恨申帝,恨孝静皇后,把身边的人恨遍了,也没得到解脱,反而愈发痛苦。直到遇见卫良……她不再需要用乱七八糟的情绪填补空缺,而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治愈。
她当然可以找另一个完整的人,但只有卫良,能让她变成完整的自己。
“阿良,你缺失的那一部分,太容易替代了,你刚刚还证明过好几次,不是么。”越长溪轻笑,语带戏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轻佻的话语里,藏着多少珍重与认真。
她握着他的手,贴近胸口,“可别人,都替代不了你。”
黑夜褪去,清晨的曙光来临。
卫良从未像此刻,觉得光亮离自己这样近,却又这样远。理智说,他该远离她,情感却叫嚣着将她压在身.下、尽情放肆,两者激烈抉择,激荡出数不清的情感——压抑、苦痛、无法言喻的渴望……他冷淡的表情几近碎裂,薄唇微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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