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俩面是见不着,书信却没少来往。
这日, 薛翦刚练完剑从校场回来, 便大剌剌地卸力躺去床上, 衣靴一样没脱。
小竹从后面追进屋, 见她屡教不改, 登时鼓起颊腮走去,“小姐!你也换件衣裳再躺呀!”
说罢已俯身去拉她的手,力道始终轻轻的, 到底不敢弄疼了她。
薛翦借她的力缓缓起身, 提起几分精神朝窗外看,“今日人没来吗?”
左侧的槛窗正对院门,小竹不必回头便知晓她在问什么, 摇摇头道:“今日还不曾来过。”
薛翦沉默着没应,只是一蹬靴子站起, 随小竹去换了件衣裳,尔后从妆奁旁边的柜格里取出一沓信。
是李聿这些天写给她的,每封的内容都差不多,无非是今日读了什么、做了什么, 复在最后一行问她安好,紧接几个笔力柔和的小字。
———思念万千。
视线移至此,唇边不防泻出缕甜甜的笑,偶时拿指背轻轻压在唇间,笑意仍能由眼底悄然而溢。
小竹见状,心知她下一句话便是“预备纸笔”,正挪开脚步待要去取,却被门外一道声音抢了先。
“小姐,老爷让您去曲水亭一趟。”
薛翦顿了顿,忽而挑起眉梢,让那侍女进来。
“爹爹让我去曲水亭?不是书房么?”
侍女颔首应是,顶着薛翦质疑的目光,继续道:“老爷已在亭中等您了,小姐还是快些过去吧。”
话罢稍停一会儿,见她挥手示意方才退下。
曲水亭不大,与府中修的校场相比,不过巴掌大小镶在碧痕院边沿,却胜于四周花枝繁绕,不仅清雅,春日里更成一道佳景。
薛翦跨进亭中,尚不及问礼,就把心中所疑直截道了出来。
“爹爹怎么选在这儿?平日未曾”
忽见薛晖凝目看她,这才察觉自己言行不妥,倏然噤声,垂眸站到一条石凳后。
薛晖淡淡盯她须臾,开口道:“听闻你生辰那日,曾与太子殿下在这里下过一盘棋。”
话音刚落,就见她颇露难堪地攥了攥衣角,并不答话。于是轻笑一声,走近道:“太子殿下棋艺精湛,你输给他并不丢人。”
谁知偏是这样一句话,让薛翦原就不服气的心愈加强烈,低声驳道:“爹爹今日叫孩儿过来,就是为了谈几盘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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