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得苏缘粉腮一鼓,躲躲闪闪地回了声:“谁说我是来瞧你兄长的?”
“难不成你大清早来我家,只为了见我?”薛翦看她一眼,捱着凳沿懒懒坐下,“那你也瞧见了,可宽心了?”
缄默一晌,苏缘到底在她端量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面上羞赧一片,“月底梁家的筵席,你兄长会去吗?”
“左右我是不会去的,至于哥哥么,我回头帮你问问。”
方才说完,脑海里忽然飘过一道雪青色的身影,心中好奇,便欲往东院一探究竟。
于是拍拍袖子起身,唇角莞尔,“罢了,我现在就去。”
苏缘一听当即追问:“你去哪儿?不是说你兄长不在府上吗?”
却不想薛翦咧嘴一笑,脚底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蒙你的!”
苏缘稍一愣,登时跺脚跟去。
春日阳光柔媚,斜斜立进院门,青砖路旁零散开着几簇惠兰花,离得近了,鼻尖俱是浓郁香气。
苏缘在距东院不远处驻足,有些忸怩地拽住薛翦,垂眸道:“我便不过去了。”
薛翦回头睇她一眼,心中了然,待她松手后一笑,“也好,在这儿等我。”
言讫即旋衣踅入院中,几乎与那前去通报的下人一齐进到屋内,不露声色地扫视一圈,方闲闲笑道:“哥哥今日不用去翰林院么?”
案下拢着炭盆,烧得屋里微有些热,她拂拂碎发,依薛植羡所指坐到左边的木椅上,听他说道:“今日正逢休沐,预备经筵。”
复罢下笔书,偏首望着她道:“怎么了,又有何事要哥哥替你做的?”
薛翦哦一声,眼里泻出丝丝别扭的笑,踟蹰半晌才低声开言:“是苏缘来了,她想问哥哥月底可否得空?”
话罢连忙端起茶盏,视线搭着杯盖缓缓挪动。
薛植羡微讶稍顷,继而朝院外掷去一眼。
果然见得廊下立一女子,两袖乖巧交叠身前,一袭青衣衬得其人仿若江边嫩柳,见他望来,不免发怔俄顷,随即咬唇轻笑,浅浅埋头。
一举一动俱是羞怯可爱,薛植羡却轻轻抿唇,移目回来没有接话。
薛翦只当自己没说好,搁下茶盏重又捋一遍:“月底梁家不是要办场诗会么,哥哥若应了,我这就去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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