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浅浅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顾雪倒是想探探盛老师家里的底,她第一眼瞧中盛景玚有他生得好看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他跟周场长关系似乎不错,又是开大卡车的,如果能跟这样的人好上,她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好一点。
没想到他结婚了。
但这给了她另一个思路,盛家老小日子过得不错,对盛老师他们依然很亲近,如果嫁给老大盛景棠,是不是就能让盛家出把力,帮她运作一份工作?
左右,盛老师和向老师成分高,是臭老九,盛家老小能使力的地方不多。
但她就不一样了,她根正苗红,是被表妹陷害了才会被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种树,只要她成了盛景棠的媳妇,让盛景玚再帮帮忙送点礼,把她从前线换到场下的林业局去,还能改善盛家人的日子。
她今天看得真真的,盛老师的儿子送了不少吃的给林场食堂,还给盛家带了不少好东西来。
一想到林场里的老人在这儿呆了十多年,孩子都满地跑了,顾雪就惶惶不安。
她找过指导员诉苦,也到林业局找领导了解过调任情况,只能由外地单位主动要人,可城里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走了立马有人顶她的位置,哪里找得到单位主动接收?
她不想后半辈子毁在林场的泥腿子身上。
也怪她刚来贡凡时得罪人。
因着被暗算就将这股郁气发泄到旁人身上,惹得同批次的男同志们对她退避三舍。
等她想通,条件好的早跟别的女同志看对眼了。
剩下的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长得也不如意,她实在委屈不了自个儿。
盛景棠倒是长得不错,说句器宇轩昂不为过,但盛家是什么人?又穷,成分还高,住的地方还不如他们的集体宿舍。是以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跟盛景棠成一对儿。
今天见了祈真一两口子,顾雪觉得自己又可以想一想了。
想到这儿,她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状似无意般问道:“同志,你爱人是运输队的吗,能不能帮咱们肯带点东西啊。”
原本没往这方面想的其他人也两眼发光,期待的看着真一。
真一微微发愣,抱歉地笑了笑:“我们是顺路来这边,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
众人闻言,眸光渐渐黯淡,虽说没抱太多期待,但一丝丝期望破碎也足以让人心情落到谷底。
顾雪垂下眼眸默了片刻,抬起头时故作失落:“也不知你们回程时会不会经过海市,我到贡凡一年多了家里始终杳无音讯,我家……实在让人担心得很,如果你们经过的话能帮我捎个口信回去就好了。”
她那表妹就爱用这种欲语还休的表情待人,每每都能得逞。
顾雪不耻,此刻却也下意识用了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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