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开她脸颊上的细发,眸光笑意淡淡,“对不住。”
她踮脚,轻轻亲吻他扎人的下巴,“原谅你。”
他拥住她,紧紧的,在她耳畔再一次跟她讲:“对不住。”他真真是做人坏透了,一声对不住只缓解他一人苦楚。
一声对不住,好像真将她所受的伤变成了属于这个男人的功勋,可第二声对不住,却不像那么回事了。钟霓只当自己太敏感,直觉过了度。
穿好衣服,他拉着她一同下楼。他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家。钟霓想起昨晚的事情,摇摇头。他抬手,想抚平她额前碎发,却又收了手,拍拍她肩膀,转身上了车。
车子沿着公主道开远。
傅时津衣装革履坐在身后,明明同是穿黑白分明的西服,却比不上“傅时津”自身与生俱来的气质。他静坐在后座,无需讲话,也施予旁人压迫感。他摘下腕表,腕表覆住的那片皮肤上此时长出一个红色小圆点,挠破了口,隐约有血。他捏着腕表带,擦拭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开口问:“O 记目前情况怎样?”
坐在副驾驶的秦钧答:“O记刘 Sir 好难搞,头儿都搞不定他,只等你回去。”
傅时津带回来的那一批货,是市面上还没怎么流通的丸仔,价格便宜,销售出去的价格却是成本的好几倍,专流入夜总会、KTV、宾馆等场所,年青人最爱,也最容易接触到的东西。货源表面是出自义合,但经这几日调查,是有人通过壹和集团旗下的运输公司管道进货,壹和声称不知情,底下一堆替罪羔羊,想找麻烦太简单。差佬做事只讲证据,没证据,什么都讲不通。为此,运输公司只遭短时间关门处罚。
货源不清不楚,O 记将怀疑对象转到傅时津身上,可CIB 提交上去的报告,清清楚楚言明半年前扔出去的卧底是傅时津,O记不得不打消怀疑态度。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壹和除了三堂口的人以外,无人认得傅时津,大家都只当傅时津做卧底时太低调,低调到轻而易举收集三堂口大枭哥的犯罪证据,也带出那批货。
傅时津做过卧底,了解义合会,又是坤叔徒弟,个人能力出色,张家诚特意请他紧急归队,参与此次“清除行动”。
怀疑种子已种下,傅时津参与会议,CIB 以及 O 记同僚坐在一起,情绪都不高,只有 CIB高级督察张家诚在企图调解。
傅时津站在会议厅内,面朝所有同僚,面不改色,只将准备好的资料扔给张家诚。
“货源我已有方向。”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大家都一致抬目看向傅时津。
负责这次清除行动的负责人 O 记督察刘政冷声提出质疑:“你点知?张家诚一开始跟我信誓旦旦,讲什么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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