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盯着镜子看了一阵,突然漱干净嘴里的泡沫,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和衬衫。
“你干什么?”宁悠的电动牙刷还没到时间,他咬着刷头,口齿不清地问道。
“一起洗吗?”李暮说着又脱掉了裤子。
刚睡醒的野生物种还略微带着清晨特有的状态,正低垂着头,仿佛在等待有人把它彻底唤醒。
宁悠嗖地把视线收回来,看着镜面道:“不要。”
李暮换上为难的语气:“可是我的手伤还没好。”
宁悠扫了眼镜子里的李暮,浑身一丝不挂——除了左臂上的纱布。
怪就只怪自己心软,宁悠当然知道李暮在装可怜,但他又实在狠不下心,怕李暮打湿手上的伤口,于是只好把嘴里的泡沫漱干净,对李暮道:“站进去。”
淋浴隔断阻挡了湿热的水汽,李暮老老实实地双手撑在墙面上,安静地让宁悠给他洗澡,但他身上的某个野生物种可是一点也不安分,无时无刻不在抢夺宁悠的注意力。
“你能不能收敛点?”宁悠没好气地拿热水往上冲了冲。
李暮闷哼了一声,皱眉道:“它想你了。”
回想到昨晚这人求婚时的“优异”表现,宁悠压根没那个心情,他假装看不见,把这匹大黑马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在水声消失的那一瞬间,宁悠还没来得及把花洒放回架子上,身上的浴袍带子便被人粗暴地扯开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李暮把宁悠搂进怀里,丝质睡衣顿时被蹭湿了一大片,“你昨晚明明答应了我。”
“没有。”宁悠毫不留情地推开李暮凑过来的嘴唇,“商业联姻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真当是签合同,盖了章就完事?”
李暮的动作顿住,不确定地看着宁悠问:“我们是商业联姻吗?”
“不然呢?”宁悠公事公办地说道,“学学你哥,他还知道好好表现。”
李暮皱起眉头,右手不老实地伸进睡袍中:“那你得给我表现的机会。”
宁悠不为所动地用手撑住这个野蛮人的胸膛,道:“我还得上班。”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又道:“你也得上班,你当你还在林子里吗?”
李暮显然不喜欢听到“上班”两个字,眉头深深皱起,就像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周末,周一早上不得不去上班的社畜。
他不情愿地拿过浴巾擦干净身体,问宁悠道:“我跟工作相比,是不是工作对你来说更重要?”
倒也不是。
宁悠在心里说道,两个都很重要。
不过想到这人在求完婚后把他晾在一旁,他开口道:“当然。”
李暮不说话了,幽怨地看着宁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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