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是无言地攥紧了江未迟的队服。
江未迟顿了一下,小心地把手臂收紧一些。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抱时珣,可惜不是赢。他还是没能帮时珣拿到冠军,甚至这一年在八强就迎来了尾声。
他把两个人的外设包都挂在右肩,拉着他的adc跟在队友后面向选手通道走,对面LCK的队伍KEE已经走上去准备赛后采访了。
只是走到通道入口,时珣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赛场。交错着垂落的金色灯光像是纷纷扬扬的雪,飘下来,落在他眼中,融化成一泓沉默的光。
这个舞台从未属于失败者,而时珣或者说CRE,从S2到S7,没有捧起过那座奖杯。
曾经时珣是会在世界赛的舞台上找到归属感的,只是一种说出来都会被嘲异想天开的模糊感觉,他总会站在那里,他就应该在这里比赛。
可是这些年来,登高跌重,巅峰谷底,他都没有能够将沉甸甸的热切捧回来过。有时候被喷得多了,也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大概是真的不配赢。
站在这里回望能看到什么呢,并没有与之匹配的荣耀用来告别。
只不过是黯然退场而已,不值得惋惜或者挽留。
江未迟察觉到,转身看过去。他的心口涨得难过。
大脑制造出来的虚假酸痛感让他不由握紧了拳。
时珣的神情让他难过又不安,好像他永远都不能站到时珣身边去,不能看到时珣看到的东西,不能理解,也不配做他的支撑。
打职业的日子,一天一天那么漫长,一个赛季一个赛季又那么短暂。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人会在十五六岁的年纪投身到这样的生活中去,直到时珣对他说,来做我的辅助吧。
他竟然也就来了,签合同的时候才知道CRE的全称是什么,但也没有很在意。
他记得最清晰的,是凑过来帮他看条款的男孩子,身上淡淡的中药味道。
闻起来很痛。江未迟当时想。
而现在,那些缭绕的痛楚似乎已经变得平常,只有他才觉得难以消受,甚至时珣自己都没有那么在乎。
他的ad在长时间的比赛过后很难站得挺拔,有时候修长漂亮的手会红肿得让他不敢看。而时珣现在就站在那里,看着已经和他们无关的舞台,背脊弯出一个熟悉的细小弧度。
江未迟的感觉混杂成一团,填塞了他的喉咙。毫无波澜的神情破碎了一点,被他的眼泪冲下了细碎的壳。
反倒是时珣先回过神来。
他觉得自己走得不稳,脚下深深浅浅用不好力,腰背痛得厉害,但这么多人在看着,还有跟在一旁的镜头,他只能努力走得好一些。
他走到江未迟旁边,伸出手在江未迟后颈拍了拍,“走了,小辅助。”
整个LPL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江未迟。
而江未迟本人认为这是一个不容别人分享的,属于时珣的亲昵称呼。连同时珣习惯性地拍他后颈,都日久到让他熟悉了时珣右手掌心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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