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医院每天都在上演着生老病死,生离死别在这一栋栋的白色建筑物里随处可见,大约是受此影响,从医院出来,两人身上萦绕着一股很淡的愁绪。
上了车,闻夏是最先从这股情绪里跳出来的:“金主,您看我今天这表现还行吗?”
林风起顿了下,颔首:“嗯。”
“下次是什么时候?”
林风起思忖两秒,说:“随时。”
好吧。
已经错开下班高峰期,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过,回家的路比来时顺畅。
然而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林风起忽然站在门口不动了。
闻夏:“进去啊你倒是,咋的了?”
林风起回头看他,微微侧身,示意他看里面。
闻夏奇怪地看了一眼,当即傻眼。
客厅地上狼藉不堪,昨天还完好无损立在电视柜上的花瓶现在七零八碎地躺在地上,里头的水淌了一地已经干了,只在地板上留下一圈淡淡的水渍;原本茶几上抽纸也掉在地上,白色碎屑从客厅飞到厨房,更别说还有别的各种装饰物滚落一地……
这他妈跟遭贼了一样。
“这……怎么了这是?”闻夏张口结舌。
林风起沉默着,显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两人在门口杵了有十秒,一个黑影才慢悠悠从厨房晃出来,见着林风起,委屈巴巴地呜咽一声。
林风起蹲下,阿哞一头扎进他怀里,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儿。
闻夏刚换了鞋进屋,就听见奶声奶气的一声“喵”从客厅传来。闻大鸽跳下沙发,小碎步跑过来,挨着他的腿来回蹭,整一个嗲里嗲起的爸宝猫。
听见这声猫叫,阿哞往林风起怀里钻得更深,整颗狗脑袋都埋进去,呜咽声更大了。
“……”
他看向自己的卧室,门是开着的。
再看一眼林风起,林风起也看着他。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这间屋子发生过什么。
闻夏捞起喵喵叫的闻大鸽关回卧室,边扫走地上的碎屑玻璃边说:“我家闻大鸽没别的优点,就是比较聪明……会自己开门。明天出门的时候我会把卧室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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