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很习惯拿这种轻松的口吻回复他。
程重安低头叉了一大口蛋糕:有的话宋医生就答应我吗?
暂且答应吧,宋清远挑眉,完全的玩笑话,然后拿去换几千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重安猛地顿了一下,小叉子承受不住重量,蛋糕又掉回碟子里,摔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宋清远神色如此自然,他几乎要以为他在暗指那只气球。
为粉饰太平,程重安急慌慌地低下头去吃那块已经卖相凄惨的蛋糕。
就算有红酒相配,奶油蛋糕依然吃着吃着就腻了,何况宋清远还得开车,并不敢喝酒,只吃三分之一便停了手。
程重安吃完了自己那块,又伸手去切。起初宋清远只当对方偏爱甜食,可吃到第三块的时候,程重安几乎已经面无表情,只是麻木而机械地进食,手抬起落下,周而复始,几次之后蛋糕便所剩无多。
当他把手伸向最后一块蛋糕时,宋清远微微皱眉,终于出声阻止:别吃了。
好像惊醒一个正在梦游的人,程重安浑身轻颤了一下,茫然地抬头看向他,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
Omega的嘴唇上,脸颊上,手指上,都是粗鲁进食间蹭到的奶油,只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程重安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又进入了暴食状态,慌乱间要抬手擦脸,险些把红酒杯碰翻。
别动。
宋清远说着,伸长手臂,用折叠的丝巾帕一点一点帮程重安擦干净花猫似的脸:不用逼着自己吃。
他的声音平静又温和,像广阔海水翻起轻柔的白浪。
很奇怪,像施了魔咒一样,他话音刚落,程重安很快感觉自己刚刚还在贪婪膨胀的胃一下子畏缩起来,饱腹感也迟钝地疯涌上大脑。
鼻尖残留的最后一点奶油也被擦掉,待在对方专注的目光中,程重安像陡然暴露出软肋的小兽,简直坐立难安。
当宋清远缓和着开口征询有没有想过去医院的时候,他像触电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边往门口走边笑道:我们下去玩吧,舞池好像开了。
不等宋清远回答,他已经仓皇地去拉把手。
包间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开,吵闹的电子音乐登时从外喧嚣卷入。
宋清远跟着起身,有点不忍地喊他:程重安。
程重安置若罔闻,脚步丝毫不停。
别用那种怜悯似的眼神看他!
他没病,只是偶尔吃得很多,他控制不了而已,吐出来就好,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根本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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