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你跟阮窈在一起时,你也这样吗?阮窈的性子能受得了吗?还是你只对我这样,因为所有的耐心和迁就,都给了另外一个人,从此以后再面对谁都觉得索然无味,是吗?”
柳陌不悦地皱眉,搁下笔,抬头,“夫人这是何意?”
果然只有提到那个人他情绪才会有所起伏,雪夫人激动地站起来,“你之前跟我说,你跟阮窈没什么。我起初是不信的,后来信了,她早就不爱你了,只是你一直放不下。你对她仍有意,你恨她?所以害死了她的夫君不够,又害死她的孩子?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吗?怪不得她要走,你活该!”
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说完她马上就后悔了。这是柳陌的逆鳞,温柔贤淑的雪夫人,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
怕他发怒,又期待他的反应,试图通过这件事,来证明他对自己的态度,还夹杂着几分不甘,似乎这样就可以超过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柳陌微眯了眼,静静地看着她,这目光让她无所遁形,他看穿了她。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柳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缓缓吸气,挺胸鼓足勇气,“我当时知道,你对阮窈爱而不得,先杀了她的夫君,又杀了她的孩子,就因为她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你吗?可她凭什么要帮你,凭什么要救赎你,她并没有义务……”
“闭嘴。”柳陌冷冷呵止她。
她眼神慌乱躲闪,害怕他发脾气,柳陌有心魔,她是知道的,只是她还不知道那心魔隔一段时间就被引出来一点,已全数被渡到柳催雪身上。
嫁给柳陌这几年,发现他越多的秘密,她又心痛,又无奈,更厌恶自己还是离不开他。
她迎上去,“夫君,你看看我,她不愿意做的事,我愿意做,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呢?她既然已经走了,就放过她吧,她现在已经够可怜了。多看看我吧,还有我们的孩子……”
柳陌垂眸,平静注视她,最后仍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夫人,我也只有你。”
衔玉长长叹气,戳了戳柳催雪的脸蛋,自言自语,“你娘真傻啊,柳陌还是喜欢我丈母娘的,不然以他的手段,如何不能留下她?他舍不得用自己和爱人的孩子来渡心魔罢了。你只是他生下来承载心魔的容器,他哄着你娘,也只是还需要雪家的助力。”
柳催雪坐在椅子上,低头绞着自己的衣摆玩,雪夫人瞥见他的呆滞模样,想起阮清容没死之前,她去九华山看望他们,那时候她的雪雪多活泼,跟着那个小丫头漫山遍野跑。
她终于回神,退后两步,远离他,“雪雪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他既然要杀她,当初为什么又要应承两个人的婚约呢?”
衔玉冷笑,“当然是给柳催雪的心魔一个合理的由来,如果被雪家发现,就说是因为阮清容之死生了心魔。”
雪夫人的问题,很少能从柳陌这里寻到答案,他什么也说,松开她,继续忙自己的事。
她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柳陌如此厌烦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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