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啊?!”莺一下扯住了她的领子,却不敢用力,只是眼眶通红,声音嘶哑,“我做了那么多,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还能笑呢??
他说着,大颗大颗的血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他是不能流泪,只会流血的魔,他本可以无心无爱,偏偏一身执念,让他这般痛不欲生。
他无法遏制的想到那天,大片大片的鲜血落了一地,浑身是血的婴儿哭声聒噪无比。
而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半身血色,失去了声息。
因为他的一意孤行,她要经受那样的痛苦。
只是想想,莺就几近崩溃。
被捂的温热的手落在他脸颊上。
是很瘦很瘦的手。
“我不恨你了。”苏酒说。
她已经释然了。
他们之间,已经说不上是谁亏欠谁,谁对不起谁了。
莺听到这句话,拳头猛然攥紧,他几乎惶惶无措的惨然。
所以,连恨都没有了吗?
他几乎又想发了疯,可又舍不得刚刚醒来的苏酒,于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竟似六神无主。
苏酒却伸手,擦干了他的血泪。
红色的血洇湿了她的袖子,大片大片的暗红,像嫣红的彼岸花。
“别哭了。”
她温声说,“难得一个漂亮的天气。”
“我想去看看雪。”
他望着她。
明明那样温柔,却仿佛身在雾中,让人难以看透。
……
显然以她现在的身体,看雪是不可能的。
苏酒不太能走的了路,躺太久了,身体需要复建。
复建很是疲惫,前几天的时候,一点小动作都能让她很累,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有天她睡着,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
是很小心的动作,指尖甚至都是颤抖的。
他低声自语:“是睡了吗?”
苏酒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身边的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就被拉到了男人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明明是个冷血的魔种,可是拥抱着她的身体,却是颤抖的,暖热的。
她又听到了那细微的,齿轮咬合一样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传来。
像是心脏的跳动,却又有着别样的温度。
……
苏酒复建太累,莺便控制着她的运动量,不让她训练太超支。
但苏酒总是会背着莺自己偷偷复建,结果有一次从床上滚下来,因为身体发软,连床都没爬上去。
莺一回来就看见她在努力的爬到床上去,几次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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