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是很冷的,没有半分醉意。
背后有流星滑落,颗颗跌入她无情眼中。
哪怕这个时候,莺还是能感觉到。
胸口的那颗机械心脏还在竭尽全力的为她跳动……哪怕每一声都是余响。
莺微微笑了,他哑声说:“这剑……叫什么名字?”
苏酒:“薄春。”
他的手落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手指温热,微微发抖。
也许是一次次被伤到了麻木,到了此刻,他竟已觉不出伤心了。
他反而觉得这一剑,很是痛快。
自虐一样的痛快。
他伤她那样深,夺她星辰,逼她生子,这一剑是他应得的。
但他只是……
“你没有醉。”他声音微哑,带着沉伤:“……是我雾里看花……醉了一场大梦。”
他说:“你还恨我……”
他又觉释然。
她至少,还是恨他的。
他怀里的礼物跌在了地上,那是雕琢好的木头小鹿。
小鹿活灵活现的,眼珠是金曜石,身体被涂成了蓝色,它头角峥嵘,神态有些傲慢,偏偏又可爱的紧,只是跌在了淤泥里——
苏酒说:“别骗自己了,莺。”
“你知道,我若恨你,也不会拿到这把剑。”
莺乌黑的眼瞳泛起猩红,空气中似乎震颤出了浓郁的危险。
苏酒被那一下一震,手里剑差点脱手而出。
他的手一把握住了薄春,逼近了她。
他实在是英俊,锋利的眉眼,乌黑泛红的眼睛,紧紧抿着的薄唇,这样死死盯着她,让人背脊都滚出了寒意。
他握得太紧了,手被剑气所伤,一滴一滴溢出血来,他却仿似毫无所觉。
“你不恨我?”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那你这是做什么?!!”
他如同被逼到死角的野兽,下一刻就要用锋利的爪牙撕咬断她的喉咙。
苏酒心中微慌,定神花里的神力全力灌注到了剑上!
他一下睁大了眼睛。
薄春剑刺穿了莺的心脏,带起的神力也彻底穿透了莺的生机。
苏酒看到他眼尾,落下了一滴血泪。
他松开了握剑的手,朝苏酒伸过去,苏酒以为他要掐她。
她牙齿发抖,却没有躲开。
然而他捏住了她的肩,把她用力掼到了怀里,吻住了她的唇。
苏酒猝不及防,薄春剑“哧”的一生,直接透了底。
苏酒睁大了眼睛,握剑的手竟微微发抖。
他伏在她耳边:“酒酒……我……”
——“心有不甘呐……”
他的身体缓缓的消失,如同飞散的星星,山风吹起的微火与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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