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只是一只小猫,一只佘舟野可以为所欲为的小猫。
他愿意的时候,可以给她体面,他若不愿意,她只能自己委屈着。
她就算饿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说到底,不是她愿意来的,向来都是仙女宫娥服侍她,是佘舟野搞脏手段把她弄下来,让她受这么多难,想想就难过得想哭。
亏她为他还吃了那个不知道放了什么料的脏东西,就该让他被人毒死!
可偏偏,偏偏她还是念着千万年一起长大的情分。
佘舟野不知道自己的小猫崽在想什么,那双眼睛里印着灶火,熊熊火焰燃烧,那火焰深处的情绪复杂,看得他愣住。
明明膳房很暖和,他却脊背一寒,突然觉得有点冷。
但他没在意,笑了笑,一只猫而已,他这一天被老夫人和表妹的事搞魔怔了。
“快喝吧。”他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水壶里,查看面条。
壶里的泡泡又冒了起来,遮住了他往里看的视线,佘舟野只得拿着筷子搅了搅。
捞出来,筷子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捞着。
他不死心,又捞了几次,但壶口太小,壶肚空间太大,手背被水汽烫了几次也没捞上一口。
白缪鼓着眼睛看了看,他沉默不语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抬起小鼻子,哼唧了一声。
此时窗外突然有了声音,吃完饭的厨子和徒弟回来了。
佘舟野本来专注地拿着碗捞面,听到外面有谈话声,冷静地放下碗筷,看了一眼自己第一次煮的东西,颇有些不舍的意味。
鸡蛋面特有的香味从壶里散发出来,汤色奶白,一看便很好吃。
他觉得自己于膳食一方面,还是有些天分的。
交谈声越来越近,他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手,有些不开心地抿唇,心道可惜 。
就在柴门被推开之际,他从容地捞起白缪塞到衣襟里,抬手撑开木窗,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壶,才翻了出去。
他特意在墙根留了一会儿,等着厨房的大师傅发现自己的杰作。
大师傅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定会如他一般有眼光,会欣赏他这不凡的作品。
大山师傅带着徒弟小山回到膳房,小山指着灶台前正啃着白头菜的母羊,惊道:“师父!你快看,羊羊怎么跑进来了! ”
他连忙将母羊拉下去,心疼地抢下半颗水灵灵的白头菜:“好可惜啊。”
大师傅看着被豁豁的灶台,还有一地羊屎蛋子,额头青筋暴起。
看水已经开了,徒弟又不在,只得自己就将小灶下的柴火抽出来。
这一凑近,就感觉不对了。
走时给大人烧的一壶干净水,不知道被哪个龟孙,给霍霍了。
此时木窗被人小小地掀开一条缝,两双滴溜溜的眸子注视着里面。
佘舟野和白缪侧过脸,均期待地望着大师傅的反应。
膳房里弥漫着一股羊屎蛋蛋味和鸡蛋面的清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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