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他,现在是做梦还是做梦,为什么高恙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阳台传话,告诉高恙他们协议终止了吗?
或者说,哪怕协议不终止,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首先他们俩关系没到这份上,高恙犯不着跑来掺合,再者他们家三楼并不好爬,一层二层都是落地窗,每天都有专人擦,擦得干净光滑,苍蝇爬上来都劈叉。
从小到大时轻不知道试过多少次,都很难徒手爬上爬下,但凡能行,他也用不着孟阳递绳子。
“你怎么来了?”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时轻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但这复杂的情绪很快就被这人抖动的肩膀抖没了,他爬起来,抓起枕头丢向还在笑的高恙,压着声说,“……你他妈笑死得了!”
高恙接住抱枕,极力忍着不想再笑,但只要一看见时轻那颗狗啃的一样光溜溜的头就笑得浑身发抖。
操……
时轻本来本来已经不想他那该死的破发型了,被这货一招,又开始郁闷。
其实剪头发他没什么意见,接起来的头发好看是好看,但太不方便了,洗头发烦吹头发烦睡觉还老缠着脖子,就算他爸不逼着他也想拆了。
但他没想到那两个保镖手残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几剪子下去,给他造出个“爱因斯坦”发型,他实在无法直视,就让保镖给他剃短点。
剃头推子总能剃齐整了吧,这玩意儿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谁知道保镖年纪轻轻就得了帕金森,手那叫一个抖,给他剃得一块短一块长的,活像在他脑袋上刨坑。
那剃平头总行了吧,找个梳子笔着,总不至于再刨坑吧?
时轻也算豁出去了,反正他知道自己脑袋圆,脸好看,平头也照样能驾驭,于是就悔不当初地把脑袋上最后一寸地交给了保镖。
保镖是个干大事的,用梳子笔着竟然还剃秃了一撮,就在后脑勺,虽然不大,但丑得很有存在感。
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约就跟一块草坪被除草机削了一块差不多的样子。
本来时轻的计划是跟他爸演一出分手苦情大戏,然后在房间里伤心欲绝地耗几天,等出去的时候那块差不多就长出来了,再找个托尼老师修一下就好了。
根本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期间见到活人!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专门跑来笑我发型的。”时轻也光棍了,翘着腿坐在床边,胳膊撑在身后仰着头看高恙笑,“来吧宝贝儿,再大点声笑,最好惊动外面的保镖。”
时轻穿了件系扣子的睡衣,他懒,就系了中间一枚,后仰的姿势令衣襟被撑开,两点要露不露,前胸锁骨香肩一览无遗,十分香艳。
高恙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到了少儿不宜频道,顿时笑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咳……我听说你为了我断发出家,我不来岂不是对不住你对我的一片心意?我当然不是来笑话你的,我是来了之后才发现你这么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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