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叹了一口气,让司嘉禾把另一只手伸出来,上面多了一些浅浅的伤口,像是用指甲或者是什么利器造成的,就像是在自虐一样。
冷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看着异常明显,还有几道颜色还是红色的,还能渗透出血迹,一看就是新的伤口。
她稍微用力按压一下就能留下一道印子,更别提这些锋利的指甲和利器在皮肤上所造成的伤口,一道道纵横下来,也足够吓人的了。
“你家的医药箱在哪里?”汤蔓把司嘉禾的袖子卷了上去,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头也不抬地询问。
司嘉禾胳膊上的皮肤在汤蔓的触碰下收缩了几次,才低声说了一句,“电视柜下,已经很旧没用过了。”
汤蔓去电视柜下找了一下,果然在最里面翻出了一个箱子,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真的是很久没有用过了。
她皱了皱眉,打开了里面,翻找了一下,里面有消毒水和伤药,还有一盒创口贴,都勉强还在保质期范围内,聊胜于无吧。
她把里面的药水瓶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盘腿坐在沙发上扯过司嘉禾的手帮对方处理伤口,现在天气逐渐热了,这样放着指不定就要发炎化脓,到时候留下的疤痕更深。
汤蔓先消了一遍毒,才把伤药涂上去,然后贴上了创口贴,司嘉禾全程一言不发,最后不知怎地,他低眉垂眼,看见这样的汤蔓,越发不舍,眼睛忍不住地有些泛酸。
他舍不得。
千言万语,不过三个字,舍不得。
他舍不得放下汤蔓,也舍不得离开对方,舍不得舍弃他们过去的那些岁月,他二十多岁中开心的岁月大多都与汤蔓有关,那些记忆那般深刻,已经在他的脑海中镌刻成了花纹。
他少年时期所有的情起和失落都和汤蔓有关,包括他的未来,他都给汤蔓留下了一席之地。
他接受不了他们如今的结果,在他已经竭尽全力过一次,还是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汤蔓把司嘉禾手上的最后一道伤痕用创口贴盖住,她突然出了声,“嘉禾,有些东西失去过一次,再回来也不是原来的东西了。”
“这就叫物是人非。”
“我以前小的时候……”汤蔓说,“我不常跟人讲我小的时候,因为记忆太过匮乏,千篇一律,没有讲的必要。”
“其实那时我也有一段多愁善感的时期,读新月派的诗集,却发现文人只要在文字里倾泻了太多的情感,很容易就变得滥情起来,于是,我发现大多数文人都是滥情之人,活跃在他们笔下的女人永远不止一个,从那时起,我就发现了,在青史上留名的大多数人,他们都不是钟情之人,身边却是伴随着不止一个的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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