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时是周六上午,谢立开车,他们一起过去,直到到了医院病房门口,汤蔓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谢立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决定订婚的消息还没有告诉杨女士和她姥姥。
不过才在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汤蔓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病房里似乎有些吵闹,她好像听见了老汤的声音,还有一些其他人的声音。
汤蔓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猜想,她的人生好像总是踩在一根悬在半空中的钢丝绳索上,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要胆战心惊地走一遍。
事实上,杨清怀孕的事情难道今天已经让她很惊讶了。
她看了一眼谢立,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爸这几天有什么反常?”
“汤董这几天很正常,在病房里安心养伤。”
他过来几次,汤正风神情都还算平和,除了有几次问一下汤蔓最近在做什么,心情出乎意料的好,就像是一个平常的中年男人。
汤蔓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会儿,才抬起一只手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杨清躺在床上,穿着睡衣,气色看着差了许多,也许是没有化妆的关系,嘴唇浅白很容易显得人气色不好,杨女士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直是带着妆的。
病房其他地方坐了几个人,汤蔓进来视线才从杨清身上,就看见了坐在病床让的顾元客和不远处沙发上穿着一身病号服的老汤。
整个病房里显现出一种衰败的寂静感。
顾元客坐在杨清病床旁边,沉静的脸上也有一丝怒色,汤蔓的姥姥、杨女士的母亲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插在两位男士的中间,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隔开了东海与西海的水。
只不过现在这根定海神针手中拿着一团毛线团和长针,正在编制什么东西,在这炎热的夏天,十分具有亮点。
角落里一位年纪有些大了的陪护坐着很安静,却用一种听八卦的专注神情看着病房里的几人。
这一次的雇主是她见过的最奇怪的雇主了。
房间里来来往往不少人,来的人都穿着富贵,她也工作有一段时间了,照顾过不少人,可是没有一户人家过得有这样精细,吃得喝的都得按量按成份来入口,而且买菜的地方都得特别规定,不过这也不需要她操心,每餐送饭过来的另有其人。
可是这怀孕的女雇主才是让她惊讶,真的是娇生惯养到了极点,现在肚子还没显怀了,大半夜地也喊腿抽筋,该说不舒服,那哭起来呦,泪雨朦胧地,让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惜,也怪不得直接让男雇主也搬到了这里,就连工作也是在这间病房里,白天夜里都在哄,那个性情真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这样,她暗地里还不小心听到过这位怀孕的女雇主有打胎的打算,可看模样又怕疼,一直不敢下定决心,扭扭捏捏,照她看这扭捏矫情的个性,这孩子再过一段时间这孩子都得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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