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缃你不需要这样。”辰濡大惊, 往边上挪了一步。
“你不许动!看你下次还敢大冷天不穿袜子,我见一次给你裹一次!”她低吼道, 语气却是温柔的。他果然听话,任由她的丝巾包裹住自己下垂的脚掌, 完事后她甚至颇为得意地对他说了一句,“好了,给你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缃缃”他哽咽住,看着她一溜烟儿似地跑上楼梯, 遂蹒跚地跟在后面也上了楼。
雷缃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侧身看着他走上来。放好拐杖,坐着凳子朝自己挪过来。
“我还冷。”看着他停在床前不动,她掖了掖被角,故意一脸撒娇地看着他说,“你不给我暖暖吗?”
他轻叹一声,掀开了被子
第二天的早饭时间,雷缃已经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雷赫这学期选择了住校,双休日又或者平时随父亲去应酬之类的才回家,因此今天吃早饭的只有雷缃和她的父母。
雷景河和顾清都没有过问她昨晚离家后的细节,只是提了两件事,一是给她买的大平层已经交房,虽说是精装修的现房,但也让她有空尽快去看一看,该添置的东西可以添置起来;二是穆言的爷爷这个月二十号八十大寿,雷缃作为准孙媳妇,得提前做好准备,务必做到得体。
雷缃一开始没多想,便随口应了,隔了一会记起了一件要紧事,连忙问:“穆爷爷生日是二十号?”
“是啊,你忘了,你和穆言去Q城前他在我们家提过的,让我们到时务必全家出席寿宴呢!”顾清道。
“哦”雷缃心里一紧,又不好说什么,“我先去上班了。”
雷景河道:“你那份工作还准备做多久?”
雷缃愣了愣:“爸,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和言言这孩子的好事也将近了,虽说现在也不兴做全职太太,不过,以我们两家的情况来看”
“我喜欢工作。”这未必是百分百的实话,只是雷缃觉得,如果未来每天要多出起码八小时的时间困在穆家,她宁可去上班。“困”在穆家?——转念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字眼?穆言人很好,穆家的家长她也都见过,全都斯文有礼,并无半点嚣张跋扈,甚至还允诺将来不会要求婆媳同住,让他们小夫妻在外另居过自己的小日子。为什么,还没有进入婚姻的围城,她就想到了逃跑?雷缃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甩掉那些奇怪的想法,但口中却坚定地说道,“我不想做全职太太。”
“好吧,随你。”雷景河并未强迫她做选择,“将来你们有了孩子,到时候看情形好了。”
雷缃敷衍地“嗯”了一声,走了。
雷缃想不出什么借口不参加穆爷爷的寿宴。虽然她记得很清楚,二十号那天也是辰濡的生日。辰濡从来没提过要她为自己庆生,可她其实早早就打算好了那天无论如何过去陪他的。她的辰濡从小寄人篱下,恐怕从来没过过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日。而且她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奇怪的负罪感,他总觉得自己是害父母分开的罪魁祸首,认为自己是不该出生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别人怎么想她不知道,可她雷缃是庆幸遇到他的,她想让他知道,他能来到人间对某个人来说很珍贵、很有意义!因此,她特别想陪他过这个生日,也隐隐约约地害怕今后更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庆祝这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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