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二十三年, 腊月二十五。
边关急报,大军内乱,大朿国趁机进犯, 大梁节节败退。
恰逢此时, 邺城传来消息, 平乱大军内部出了奸细,也已是强弩之末。
正安皇帝闻此, 怒火攻心, 卧床不起。
皇上病危一事瞬间传遍朝野上下,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三日后, 皇城外, 十万叛军围堵。然,邺城平乱, 京中已拨半余禁军前往邺城,如今全部的禁军也只剩不足三万在城外与其抗衡。
更让人没有料到的是,城内,祁川王亲率三千士兵突然从国安寺出现, 一路毫无阻碍,直踏皇宫,围堵金銮殿前。
肃穆的大殿内,祁川王一身戎装, 立于大殿正中,偌大的殿宇之内回荡的全是他浑厚的笑声。
一身明黄的正安皇帝端坐与龙椅之上,目光从祁川王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停留在了最前方的祁川王身上。
“上次皇祖母寿宴一别,朕都还没来得及为二哥接风洗尘。二哥便匆匆离开,甚为可惜,这次二哥可要一定给朕留着机会。”皇帝拂了拂腿上不存在的灰尘,向座下垂首静默一侧的宫人喝道:“还不快给祁川王赐座。”
挨着近的几个小太监身子一抖,连忙搬了椅子抬到祁川王跟前。
祁川王一脚跨上椅子,半踩着,狂妄道:“这金銮殿的椅子,我李元让只认你屁股底下坐的那把,李元弘,你是现在自觉下来,还是用我手中这把剑亲自“请”你下来?”
座上的皇帝一副充耳不闻,置身世外看好好戏的模样,倒是旁边的一名大臣喝了声“大胆!”
跟在祁川王后边的副将一把将那名大臣拽了出来,手起刀落,只听一声惨叫,一只血淋淋的胳膊便被扔到了静默一旁那些大臣脚边。
这时,蒋进从大臣中走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中,先是对殿中的祁川王躬身一揖,接着转身看着那帮大臣道:“李元弘身为皇室子孙,不以身作则,只因妒忌之心,一己之私,杀兄弑父,擅改先皇遗诏,惑乱朝纲,罪不容诛!”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册明黄布绢,双手展开高举于顶,厉声道:“如今先皇遗诏在此,祁川王登位名正言顺,尔等还有何不服!”
几乎是蒋进话一落,便有几名大臣从中踱出。
有心之人一看便知,这几人,正是跟在蒋家之后,作威作福已久的蒋党一派。
那几人走出去后侧立蒋进身后:“我等愿为新君效力,誓死诛杀惑乱大梁的乱臣贼子!”
“我呸,满口胡言,捏造先皇遗诏,惑乱朝纲的乱臣贼子是你们才是!蒋进!你谋逆犯上,枉读圣贤,枉为人臣!”方才被砍了一只胳膊的大臣,从地上颤颤站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指着蒋进破口大骂。
方才的副将,抬手一剑,直捅心肺,那大臣呜咽一声,再也没了声响。
经这一变故,静默一旁的大臣们,微低着头,目光暗中碰撞,又有几个人走了出来。
后面的人见有人出去,原本犹豫的心也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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