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甘手里捏着一纸和离书,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害怕,又哭又笑的,手一直在颤抖:“宿宿啊,我以后、以后就是”
“就是自由的人了。”乔宿握住她的手,乔甘宛如被击中心脏般神情一滞,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哭了许久,哭时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张纸不让它被泪水浸湿。
等她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尽,乔甘擦擦眼泪,像是卸了一身的重量,带着泪痕的脸却给人容光焕发的感觉:“宿宿,我刚刚去找郑雄拿和离书时听到了一些事情,我听不太懂,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你说。”乔宿道。
“我听县衙的人说,上面传话来要把郑雄带到隐州去审讯,他本就已经判了死刑,我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这件事乔宿也听林夫人提起过,“郑雄杀的那个商贩不是普通人,据说和新上任的通判有关系,郑雄在村里就没有亲人,更不要说认识州里的人物了,姑姑放心,他绝对跑不了。”
乔甘松了一口气:“另外一件,你是不是要给林夫人制金簪?”
“我听他们说,县令大人不同意。金簪奢靡,且要耗费大量黄金”
乔宿挑眉,难怪莆儿这么久都没把材料带回来:“也不一定是纯金的,镀金的我也能做。”
不过林勤宠爱夫人的事情整个县的百姓都知道,林夫人平日又是节俭之人,身上几乎从不见首饰,如今不过是想要一支簪子竟也要看他的脸色。
而且她打听过,因为缺少匠人,金银之类的只作为货币流通,这些材料对县令来说应该不算贵。
“各有各的苦处,你尽力就好。”乔甘说。
隔日莆儿苦着脸来找乔宿,听说可以制成镀金的减少黄金使用后,莆儿脸上浮现几分喜色,但很快又落了下去,“我真没想到,大人居然连支金簪都不让夫人做。”
“是我考虑不周,林大人做官清廉,或许不希望太过招摇。”
莆儿撇嘴:“一支金簪能贵到哪去,大人这些年来给知州送的银钱够做几百支簪子了。”
乔宿扫了她一眼,莆儿忙捂住嘴,慌张道:“我是胡说的,姑娘可千万别乱传!”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但你要是想好好待在林夫人身边,有些事也不能乱说。”
“我嘴巴可严了!”莆儿吐吐舌头,“就是憋的太久了,见到姑娘总忍不住想说几句。遇到别人我自然是不敢说的,府里从来兜不住事,今天跟自以为亲近的人说了什么贴心话,第二日府里下人主人就都知道了。姑娘跟她们不一样。”
乔宿轻笑一声,上辈子也总有关系不是很亲近的人来找她说心事,一是她不爱讲话只喜欢鼓捣她的设计,二是她身边没什么朋友,把心事说给她听不担心会被泄露出去。
一开始乔宿还觉得惊讶,想着给他们出主意,后来人多了,能开解的开解几句,太复杂的就安静充当个垃圾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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