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帮我提个食盒来。”
沈韶春往备茶水点心的偏房里走,对遇见的第一个侍女说。
良久,沈韶春心满意足踏上宽敞的马车。
她第一眼便去瞧苏玉舟。
他今日少见地穿了一身白衣。
发还是束冠,翅信银冠,镶了细小的宝珠。
低调的华丽,很有点某朝长在众女子心尖上的美人王爷的派头。
这位美人王爷似乎睡得不大好。
他此时正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胳膊肘拄着小桌案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沈韶春捡了侧边当中的位置坐下。
马车动起来,她看了看对面洞开的车窗。
实在没管住,视线一溜小跑落,就到了苏玉舟的身上。
在苏园里,他总是穿黑衣。
为何每次同她出去,他的穿着打扮就不大一样?
沈韶春以视线描摹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未防着,她“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沈韶春身上都有点热。
这气质,该死的行走的春|药。
老实讲,苏玉舟不杀人、不使坏、不变态的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沈韶春偏过头,无声地“呸”了一句。
“安静点。”
座上人未动。
沈韶春抠了下并不痒的手背。
“我没说话啊。”
“你的心思总是很吵。”
沈韶春:“……”您这话是何意啊?
对方并未再搭理她。
沈韶春看了眼他眼下的青色,又瞅了眼脚边的食盒。
叹口气,她终是放弃了作妖的打算,全程安静坐着,一直到梧桐郡最繁华的临安街上。
车停之处,是一间叫“里边请”的茶楼。
这规模可比“您里边请”要大了许多,谁模仿谁,一眼就了然了。
这取名的幽默之处,让沈韶春掀开车帘子时,就不由会心一笑。
若说槐安街上那家茶楼是讯家微博,那临安街的这间就是浪家的微博。
这热搜消息是五花八门,议论者更多,热度更高。
沈韶春戴着白色围帽,走进茶楼。
苏玉舟阔气,要了二楼正当中最大的包厢。
被伙计领着上楼。
沈韶春一路就听大堂客人议论。
张家媳妇修为晋升,被雷劈成了一坨焦炭;
李家小儿子那只六腿的雷猫,走失了五日了还没找回来;陈家那上门女婿,不思进取,昨日还被他媳妇捉奸在床,那□□就是他家隔壁的王夫人,两家人把那女婿打得都没个人样了……
原来修真界,茶余饭后讨论的,也就是同样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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