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便做足了一个被人操控的布偶,任人搓扁揉。
婚嫁的妆容实在太过繁琐,方韶全程在打瞌睡中度过。
待一切弄罢,被人围着夸了一通好看,她也瞧着镜中之人,亦觉出些较平常清淡模样的不同,也觉得眉眼在浓墨重彩陶染之下更加立体好看,并且好看得很隆重,隆重得她有些不习惯、不自在。
是以没看几眼,她便收回了视线,将视线落在梳妆台上躺着的那块绿佩上。
对方倒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和尊重。
很难叫人不对此有所动容。
方韶想了许久,直到听见外面响起了喜气洋洋的吵嚷之声,她才果断朝那绿佩伸出手……
方韶对成亲的这一套礼仪一直不甚上心,反正有人从旁指导提醒,她且照着做就是了。
一路稀里糊涂地出了门,来到了喜车跟前,并由一宽大而温暖的手掌亲自扶上车。
这手掌的主人为何人,方韶已经猜出来,是以,入车之前,她快速往人手中塞了一物,然后迅疾抽回手,行入宽敞的车内。
接了那一物的人在方韶看不见的车厢门口,轻声一笑,随即一声令下,“起!”
宝马香车,仪仗一长串相随,一路奏出仙乐声声。
在这仙乐之中,还夹杂着各种讨论声。
“方才大小姐被豪华飞舟迎走,我以为那已经是了不得的场面了,如今一看这八匹大飞马,我简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飞舟确实难得,但飞马却是苏家独一份,绝无仅有的,见一匹已有清心明境之效,一次见八匹,那可真是,赚到了,今日回去我便准备突破。”
“如此荣宠,可太叫人羡慕了。”
“如此一看,这支系女方韶,这气运也实在太好了些。”
“谁说不是,来看过,就相当于蹭过气运了。”
……
如今场面,谁能想见不太久的从前,这出嫁的方韶,不过是个被人唾弃为想吃温家行简公子这天鹅肉的区区癞□□,乃沈家一旁得不能再旁的旁支孤女沈韶春。
任个中知情人,谁不唏嘘感叹一声,“真是造化啊。”
后来的后来,苏园的中苑之中时不时会响起如下对话。
方韶:“我又梦见那个身形、面容均模糊,就连声音也分辨不大清的男子了。”
苏玉舟:“嗯。”
方韶:“这次十分离谱,我梦见他将我扔在一堆大蜂虫里,还在四周设起结界,不让我逃走,就让蜂虫死命蜇我,将我蜇成了猪头。可以想见有多痛,这人可真是十足的黑心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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