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锦衣卫到了江西锁拿蒋家两位公子的事,一下子传开了,这边“天使”尚未离开江西地面,那边江西知府参奏蒋家行止奢侈大兴土木,欺压百姓强买良田逼死百姓的折子已经递到了御前。
太子拍案而起,追加的抄家锁拿蒋府全家的圣旨,没过五个时辰就出了京都。
闵四娘面无表情地看着锦衣卫如山匪下山一般,将自己的屋子翻得底朝天,与十几个丫鬟一起,像是被赶鸭子一样硬生生赶到偏院厢房之中,小丫鬟和姨娘们哭声一片,秦玉珠搂着两个儿子发呆,她从蒋佑临出事,就已经收拢了私房要逃,只是锦衣卫将蒋家围得水泄不通,她又能逃到哪里?如今也只有贴身衣裳里缝的银票可供傍身,只是若真的入了狱,被那虎狼一般的女狱监一搜,能不能保住还在两可之间。
邵姨娘搂着蒋瑶与蒋蒋琦,不错眼神地盯着闵四娘,她早就猜出闵四娘是内鬼,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闵四娘虽替她报了仇,又牢牢的护住了她,让她在蒋佑明去后还能安享富贵,邵姨娘却搞不清闵四娘是什么来路。
她若是什么高人派来的,为何要和她们一样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厢房之中?
就在蒋家众人惶惶不可终日之时,远处庙里的丧钟敲响,众人心惊肉跳地数着,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整整八十一声丧钟,圣上驾崩了……
秦玉珠原先还端着名门淑女的架子,丧钟敲响之时,却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圣上没了,这丧钟怕是为蒋家而鸣的。
“三嫂!”闵四娘扯了她一把。
“圣上都没了,还不许我哭吗?”她现在不光是担心她自己,秦家是蒋家的左膀右臂,帝党之一,如今圣上没了,蒋家被抄,秦家怕是也凶多吉少,前日她还在高床软枕做那富贵迷梦,如今是一夕梦醉万事皆空。
秦玉珠一哭,原先忍着不哭的大丫鬟们也哭了起来,只有蒋吕氏笑嘻嘻地蹲在墙角扔沙包玩,闵四娘冷眼瞧着她,却恨不得立刻摇醒她,你看啊!你看啊!看看你做的这些孽!看看这些报应!
她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蒋吕氏,窗外看守的锦衣卫的一句话,却像一道炸雷一样的在她耳边响起:“通天观那场火烧的可真大,幸好我当时不在京里,否则要去跟着抬尸首了。”
“你不在,我可在,说什么羽化成仙,那些道士的尸首烧焦了也跟烧全羊似的。”
闵四娘冲到窗边,“两位大人,您说什么?京里的通天观怎么了?”
那锦衣卫隔着窗打量了闵四娘一下,知道她是蒋家的六奶奶,倒也答得客气:“今年四月末,京里的通天观走了水……”
“人呢?”
“据说是全观只跑出来几个道僮,其余自观主以下,全都烧死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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