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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第一场雨终于在此刻落下,雨势骤急,转眼间雨声就连成一片轰鸣。雨水混着血水滑过祁景琛的锁骨,隐没在齐整的衬衫间,显出几分狼狈。

沈则鸣舌尖发苦,眼睛死死锁住祁景琛无名指的银环,他攥紧拳头,眼眶通红一片。

而祁景琛就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神色淡漠,一星半点的眼神都不肯分给他。

这时候,代驾和沈则鸣叫的网约车同时到达。

隔着水帘般迅速下坠的雨幕,祁景琛撩起眼皮,按住渗血胀痛的伤口,闲闲瞟他一眼,低低柔柔的声音被飒飒雨声敲散。

但沈则鸣还是听到了,祁景琛说:“回见,沈老师。”

沈则鸣紧咬下唇,有些恍然地站在雨中目送祁景琛驱车远去,才裹紧湿透的外套上车。

司机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见沈则鸣文文弱弱,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嘟囔道:“我这座椅可是真皮的,碰不得水,弄坏了你给我赔啊?”

半晌得不到回应,男人皱眉转头,忍不住骂道:“你聋啊,听不见我说话?”

沈则鸣全然没有听他讲话,他面沉如水,一双眸子阴鸷地盯住左手无名指,片刻后,只见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神色恍惚,对着无名指指根处不急不缓地划了一道。

男人脸上横肉一抖,不由住嘴,哆嗦着转过身发动车子。

车子驶入高架桥,他听到沈则鸣很轻地笑了一声,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汗毛都竖起来。他悄悄瞟了眼后视镜,沈则鸣紧闭双眼,似乎已经睡熟。

他松了口气,脚下油门踩得飞起。所以平时一小时的车程,男人只花半小时就将沈则鸣送到。

沈则鸣刚下车,就见司机飞速调转车头离开,他皱了皱眉,低着头往家走。

夏季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沈则鸣走进单元门的时候,雨声正好收住,三楼的王阿姨立刻推开窗户把未干的衣服抖落着晾好。

瞥见湿淋淋的沈则鸣,她猛地砸上窗户,不太清晰的骂声断断续续自墙内传来。

沈则鸣脚步顿了顿,折返下楼,打开楼层电闸箱,啪的一下拉断三零二的电闸。

伴着瞬间熄灭的灯光,沈则鸣听到女人的惊呼声和后知后觉的咒骂,他没什么表情地耸耸肩,拿出钥匙扭开了三零一的门。

紧接着女人拉开三零二的大门,塑料拖鞋踢踏声在整栋楼道响起,三分钟后对面那扇大门被大力拍上。

沈则鸣背靠门板,轻轻呼出一口气,摸索着摁亮开关,老旧白炽灯颤悠两下,惨白光线照亮窄小客厅。

靠窗那面墙又在漏水,斑驳的墙面鼓起一块,沈则鸣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走过去拉紧窗帘,一面走,一面脱掉黏在身上的衣服。

路过卫生间的开放式洗手台前时,他停住脚步,上下打量镜子里这具裸/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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