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呈清应一声好,约定一小时后市附院的心理咨询室见。
沈则鸣乘电梯到二十二楼,这里他来过太多次。
祁景琛走后那几年他每晚都会做噩梦,失眠到夜里三四点,有时候几乎一整夜没法入睡,一个人睁着眼躺在宿舍的床上,精神越来越恍惚。
偶然的一次机会遇见到H大免费做心理咨询的祝呈清,他便开始了漫长的心理治疗。早几年每周两三次还不够,后来状况好转可以几个月来一次。
这是今年第二次,若不是祁景琛突然回国,沈则鸣猜想他大约以后都不用再踏足这里。
祝呈清的助理已经等在诊疗台旁,见沈则鸣过来,她立刻迎上去,用熟稔的语气对他说:“好久不见您了,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沈则鸣笑一笑,同她一起走去祝呈清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说话间就到了,漂亮温柔的助理只跟到门口,替他推开门,就退了出去。
祝呈清白大褂内搭深蓝色衬衫坐在桌子后面,朝他微微地笑,“来了。”
“祝医生。”沈则鸣在对面的软椅上坐下,尽管来过很多次,他仍然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祝呈清的视线在他没扣严实的衣领处短暂停留一瞬,又看了看沈则鸣紧抿的嘴唇,笑道:“最近还好么?生活、工作,压力大不大?”
沈则鸣摇了摇头,手指紧紧绞缠在一起,低着头,没有说话。
祝呈清也不催他,慢悠悠地起身泡茶,待底部的嫩叶浮了起来,他听见沈则鸣说:“昨天,我们一起去了十年前的那个游乐场。”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弟弟也在。”
祝呈清踱着步子走过来将茶放在沈则鸣桌前,语调平缓:“怎么样呢?玩得开心吗?”
“我弟弟带了他的一个朋友一起过来,那位朋友告诉我......”沈则鸣皱了皱眉,停顿少时,呼一口气继续说:“我弟弟喜欢Q。”
说完,沈则鸣就长久地沉默了。
祝呈清没出声,食指扣在桌沿有节奏地敲打。
祝呈清九年前开始在H大做免费的心理咨询,沈则鸣是他的第一位客人。
初见时,沈则鸣状态很差,一张脸用面若死灰形容也不为过,他们在H大提供的心理咨询室见面。
那间咨询室整体色调偏蓝绿,是容易令人放松的颜色,但沈则鸣仍然非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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