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的人声却是熟悉的,是沈则鸣。
祁景琛霍地坐直,紧紧盯着通话界面。
沈则鸣声音有些低哑,透着点宿醉后的鼻音,他说:“你说我抛弃你,但是直到你用沈则麟耍我、试探我的那一秒,我都没有真正想过不要你。”
停顿两秒,他嗤笑一声,轻声道:“现在,我不要你了。”
电话倏地断了,祁景琛剧烈跳动的心脏忽而一颤,手指抖了好几下才准确回拨过去。
听筒里是冷冰冰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眼底泛起红,不死心地摁着屏幕回拨,但都没有例外。
沈则鸣不会再接他的电话了。
一股森然的寒意迅速席卷全身,祁景琛手一松,手机“啪”地掉进副驾,和十年前沈则鸣送他的草戒指并排躺在一起。
不该是这样。祁景琛憋得心口发疼,手指拼命攥着方向盘,疼得有些麻木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松了力道发动车子,脚踩油门飞速蹿了出去。
雨天的夜晚少有人出行,车速很快,遇到第一个红灯,祁景琛猛踩刹车在斑马线前停住。
旁边有家酒吧,闹哄哄的声音隔两条街都能听到,他有些烦躁地摇起车窗,下一秒,却偶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东倒西歪靠着一个男人从酒吧里走出来。
祁景琛眉心一跳,也不管这时候熄火下车是否符合交规,下车就往酒吧门口跑去。
沈则鸣大约是喝醉了,晕乎乎倚在一个穿西装梳背头的英俊男人怀里,祁景琛来不及多想,提腿踹开男人,顺势将沈则鸣揽进怀里。
他这一脚憋足了力气,男人被踹得脚步蹒跚撞上身后的垃圾桶,约莫是不常健身锻炼的那款,男人好半天没缓过劲,捂着肚子在那儿蹲了好一会儿。
祁景琛用大衣裹住沈则鸣,远远站着冷眼旁观。
预计男人一时没法起身,他低头注视怀里的人,沈则鸣一身的酒气,脸色没比他好到哪去,嘴唇干燥泛白,又喝了酒的缘故,双颊微微泛红,看起来更显憔悴枯槁。
祁景琛俯身碰了碰他的额头,一言不发把人搂紧了。
三分钟后,男人总算攒足力气站起身,皱眉冲祁景琛骂道:“你他妈谁啊?把他还我!信不信我报警?”
祁景琛冷笑一声,护住沈则鸣的手臂紧了紧,“你算什么东西?敢碰我的人。”
“你的人?”男人龇牙咧嘴地抽气,抬手指着沈则鸣,“那你问他承不承认?”
也许是碰巧,沈则鸣在他怀里动了动,睁开一双迷蒙的眼,只对视一眼,蓦地往后一缩,离开他的怀抱。
像醉了,也像没醉,沈则鸣踉跄着后退半步,连个眼神都没落下,只朝后面的男人挥挥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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