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鸣差点没绷住,偏开头咬了咬嘴唇,勉强正色道:“等通知。”
“好。”祁景琛勾了勾唇,“我会乖乖等您。”
他说完,像对待幼儿园里的可爱小孩,冲沈则鸣眨了眨眼睛,带上门出去了。
客厅窗户外头落光了树叶的枯树上飞来了一只毛色漂亮的鸟,叽叽喳喳地扑棱着翅膀一会儿跳到左边,一会儿跳回右边,一对黑黑的绿豆眼直瞅着窗台上的玉米粒滴溜溜地转。
祁景琛站在窗口,盯着那只小小的鸟雀,动作温柔地推开窗,不动声色地抓起一把玉米粒拢在手心,朝小雀轻轻勾了勾手指。
小雀歪着小脑袋盯着他看。
不过片刻,只见小雀竟有些谨慎地朝他跳了两步,尖嘴一下下挑着玉米粒吃。
酒足饭饱,胆大亲人的小雀愉快地抖抖翅膀,黑眼珠滴溜溜转过一圈,毛绒绒的小脑袋靠上去飞快地蹭了下他的掌心,哧溜一下飞走了。
若是从前的祁景琛,定然会将这鸟雀捉进笼子关住,强迫它做一只听话的、永远陪他的笼中雀。
然而小雀宁肯在外头忍饥挨饿,也不愿待在豪华的笼子里衣食无忧,撞得头破血流拼命想飞出去,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可这不是祁景琛想要的。
他要小雀主动钻进笼子,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脚边,甘愿成为他一个人的笼中雀。
沈则鸣亦如此。
周三,沈则鸣回学校销假上班。
接近两个月的假期,在忙碌紧张的高二属实少见,刘主任却罕见地没骂人,虽然脸色不太好,但终归没说什么重话,只是不咸不淡地交代他既然养好了身体,工作必不能再松懈。
沈则鸣这时候才知道祁景琛替他请的是病假,也不知是以什么疾病为理由,竟然能从校长那儿要到两个月的长假。
但他没有多想,毕竟那些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谁作孽谁负责。
他请假期间刘主任替他暂时代管班级,碍于年级主任的淫/威,班里的学生十分规矩,就连一向叛逆的周骁都开始老老实实地看书学习,没再惹出麻烦事。
学生们许久没见自家班主任,一时兴奋又好奇,先热热闹闹地围着沈则鸣问了一圈,终于肯回座位上课。
一节课上下来,沈则鸣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学生们对于课堂的激情,没刹住车拖堂了两分钟。
等他收拾好课本习题册从教室回到办公室,就见祁景琛赫然坐在他的工位上,手里把玩着他办公桌上的哆啦A梦摆件。
一扭头看到他,长眉陡然搭拉下去,洪流般的委屈自眼底倾泻而出,那模样好似讨不到奶吃的狗崽。
四目相对,“狗崽”大步站起身,尾指轻轻勾着他的衣领,可怜巴巴地控诉道:“等不到您的通知,我只好自己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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