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班的头等舱里也只有他们两人,位置紧挨着。空乘过来帮忙放置行李,手还没碰到林泊川的箱子,就被他阻止。空乘闻言,耸耸肩,走开了。林泊川的东西不喜欢让外人碰,这是臧白这一路上得出的新结论,怪人就是毛病多。
林泊川举起自己两只箱子,三下五除二放到了头顶的置物架里,然后坐下来抱着胳膊。他已经把这边的位置全部占完,臧白只好往对面的置物架上放。
他费力地把一只箱子放上去,喘了口气。臧白拎起最后一只箱子,这里面有个陶瓷工艺品,比刚刚那只更重。
臧白暗骂一句脏话,他甚至怀疑林泊川是故意把空乘支开,只是想看他的笑话。他才没那么容易就让人看了戏,提起一股劲儿,一鼓作气把箱子举了起来,但前一只位置没放正,这只不好塞进去。他只得腾出一只手想去把另一只箱子拨正,结果这边臂力不支,箱子重心不稳,带着他一起往后倒。
眼看就要摔倒,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手有力地支住了箱子的另一边,把它推进了置物架,另一只手扶住臧白的腰,帮他稳了重心。
没有征兆,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臧白就被林泊川那股熟悉的气息笼罩。突然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汗毛随之炸开,应激反应差点让他叫了起来,臧白条件反射推了林泊川一把。
林泊川的力气都还使在箱子上,被臧白突然转身大力一推,往后退了一步,大腿后侧被椅子扶手狠狠撞了一下,他一屁股跌在座椅上,形容有些狼狈。
林泊川皱眉看臧白,只听到一句厌恶的“别碰我”。
林泊川没说话,站起来整整衣服,挪到了靠窗的位置。臧白也有些狼狈地坐下,就在林泊川旁边,却小心地抱着胳膊,避免和他挨着。
林泊川冷冷地瞥了臧白一眼,仍然皱着眉:“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臧白似乎还没从那种惊吓中恢复,神游天外一样,眼睛盯着前面的虚空,好像没有听到林泊川的话。
林泊川突然凑过来,掐着臧白的下颌,让他看着自己:“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臧白突然看到眼前的人,就近在咫尺,他惊慌得瞳孔放大:“你,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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