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奚星海道,方才他忙着洗澡,着实没听见什么动静。
他跟刘哥道歉,“不好意思啊刘哥,打搅您休息了,这样,明天一早我就找人来修,到时候,无论如何,让他彻底给我修好,您看这样行不行啊?”
好看的人总会多受些优待,何况奚星海不仅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笑容和善,两只黑眼珠雾蒙蒙,水润润,态度又那么真挚。
别说他只是在家洗澡洗漏水了,就是他在家蹦迪把楼给蹦塌了,见他这样,刘哥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刘哥摆了摆手,“嗐,我倒也没什么,就是你嫂子吧,她睡觉浅,有一点动静都不行,你也多担待担待。”
“我知道的刘哥,对不起啊刘哥……”
……
道歉加保证,终于送走刘哥,奚星海松一口气,回过头,见闫飞航正看着自己,那眼神,怎么说呢,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不擅长揣度别人的心思,凌晨三点多,也不是揣度别人心思的时候,他想关门,闫飞航却在这时突然开了口。
他看着奚星海,居高临下,气势迫人得很,“怎么现在才洗澡?刚刚才到家?”
好像围棋总有黑白两种棋子,太极总有阴阳两面,如果说奚星海是太极的阳面,围棋的白子,和气,友善,脾气顶呱呱,耐心一级棒,那么闫飞航就是太极的阴面,围棋的黑子,霸道,强势,咄咄逼人。
哦,对了,他没什么耐心,脾气也不太好。
奚星海不太擅长跟他对峙,七年前不擅长,如今……说起来有些惭愧,他好像白吃了七年的米饭,虚度了七年的光阴,如今看见闫飞航,被他高声训斥,他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机场里,安检旁,好多人围观,好多人侧目,还有人指着他笑:哇塞,同性恋唉,好新鲜哦!
闫飞航涨红了脸。
他克制不住地紧张。
目光游向了一旁,他看看楼梯的扶手,看看对方的脚尖,又动了动自己的脚指头,然后他尝试着解释,“嗯,那个……就是……有点事……同事……出了一点事,我去……给他帮……忙……”
舌头打了结,思绪滞涩,他像一台上了锈的机器,咯吱咯吱的无法运作。
既然说不明白,他索性放弃了解释。
反正他解释了,闫飞航估计也不会信。
“那什么,飞航哥,时间不早了,我能回去睡觉吗?”
闫飞航的确不相信。
别看奚星海现在这么乖,七年前的他可半点不像现在这个样。
七年前的他,什么样来着?
闫飞航想了一下,哆嗦了一阵。
同性恋什么的,好他妈的恶心啊。
“同事有事?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经常回来这么晚?”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打扰别人休息?!”
“你自己不睡,别人也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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